程靳琛微微皺眉，徑自從吳伶手中，接過牛皮紙袋打開，從裏麵拿出文件，沒有說話，靜靜看起來。
吳伶始終低著頭，雙手搭在膝蓋上，手指不停地糾纏，那樣子看起來十足的忐忑與糾結，至於她心裏到底怎麼想的，恐怕也隻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程靳琛眉頭越皺越緊，最後像是不敢相信一般，他捏緊幾張薄薄的a4紙，冷峻的臉上一片陰沉，眸子中烏雲密布，像是憤怒到了極致。
一時間，辦公室的氣氛冷得可怕，吳伶臉頰旁邊的頭發滑落下來，擋住了她不斷上揚的嘴臉，她抬頭，滿是擔憂地望著程靳琛，又一次開口。
“靳琛，你，你沒事吧，我說了，我雖然拜托了業內有名的偵探社，但是當年的事情，可能另有隱情，並不像是查到的那樣，你，你最好自己再找人調查一下。”
程靳琛仍舊冷著臉，眼睛死死盯住麵前的文件，沒有說話。
不知道又過去多久，男人一把將手中的文件摔在桌麵上，麵色陰沉得可怕，他薄唇輕啟，幾個字像是從牙縫裏麵擠出來的一般，“這不可能。”
雖然當初他也不是沒有懷疑過，可是，怎麼可能真的會是葉家。
“靳琛，”吳伶站起身，幾步走到男人麵前，手試探性地撫上男人寬厚的脊背，輕輕撫摸著，“我說過了，可能是偵探社那邊弄錯了，但是既然查出來了，我就給你拿過來了。”
說完，程靳琛身後，吳伶眼底劃過一絲得意，說出的話卻格外善解人意，“葉小姐那人，雖然我們接觸得不多，但是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所以，你，你也不用太介意。”
聽到這話，程靳琛陰沉的麵色略微緩和了些許，他嘴角抿成一條直線，抬起手，麵無表情地將文件整理好，又重新放進牛皮紙袋。
“真相到底怎麼樣，我會調查清楚。”
“嗯。”
吳伶輕輕點頭，像是十分在意程靳琛的情緒，“現在事情還沒有定論，我也不方便多說什麼，隻是靳琛。”
吳伶說到一半兒，聲音突然停住，她抬頭，靜靜望著程靳琛，又一次開口，話語中的仇恨和堅定甚至讓男人心頭一顫。
“不管怎麼樣，我是一定要報仇的，所以查到真相後，不管是什麼結果，我都希望你可以如實告訴我。”
莫名的，程靳琛心頭一陣煩躁，他甩開牛皮紙袋，沒看吳伶一眼，“我知道了。”
“那好，”看出程靳琛已經不耐煩了，吳伶十分知趣地後退幾步，轉身離開總裁辦公室，“那我就先回去，不打擾你工作了。”
男人仍舊沒說話，伴隨著辦公室的門被關上，他握著筆的手突然停頓了一下，眼角餘光瞟向旁邊的牛皮紙袋，雖然嘴上說著不在意，但是到底還是放在心上了。
又過了一會兒，程靳琛直接放下手中的筆，抬手撥通了內線電話。
“陸銘，你上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