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傷口太深了……”
嶽語海坐在床邊,小心翼翼褪去孝陽滿是血汙的上衣,道道抓傷映入眼簾,不由一怵。
她一絲不苟的替他清理創口,抹上金瘡藥後還輕輕吹了吹。
“還好,這次擦藥沒弄疼他。”
擦拭完畢,嶽語海長舒口氣,她看著孝陽,之前幕幕湧上心頭,憶起了他對她的承諾,也憶起了那一瞬的怦然心動……
是夜。
孝陽緩緩睜開了眼,他掙紮起身,耳間卻傳來了她的聲音。
“小心點。”
孝陽看著坐在床前的嶽語海,竟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他知道,她又守了良久。
“可好些了?”
接過嶽語海遞來的水杯,孝陽一飲而盡,點了點頭,他能感到創口已有結痂之兆。
“好些了。就是好困。對了,我們在哪兒?”
孝陽猛然想起先前與妖狐惡戰,見它大爪拍下便記不清了,他看著嶽語海問道:“你又救了我?”
“在船上,困就接著歇息,明日再說。”嶽語海將茶杯放在桌上,可當她轉過身,卻見孝陽已然睡去。見狀她含笑搖頭,輕手輕腳將倚床而眠的孝陽放平。
翌日。
孝陽醒來,見嶽語海沒在房內,他緩緩下床,捂著胸口踱步走出船艙。
初升的太陽映的海麵唯美,她背對著他立在甲板上眺望,像是察覺到了什麼遂而身姿輕轉。她輕輕撥開幾縷隨風拂過麵頰的秀發,襯著那屢驕陽,翩若驚鴻。
她見他正呆愣的倚靠艙門傻笑,低頭嗔道:“看什麼?”
孝陽聞聲恍惚回神,才突覺有些失態,他撓了撓後腦勺,不知該如何回答。
“外邊風大,先回裏麵再說吧。”嶽語海走到孝陽身邊說道。
回到艙內,對案而坐,孝陽問道:“發生了什麼?”
嶽語海正欲回答,卻靈機一動,拍案而起,這猛的一拍,驚得孝陽不由打了個激靈。
“話說昨日我與那妖狐……”
孝陽知道這丫頭又要開始忘我表演了,連忙出聲打斷了她。
“你好好說話。”
被孝陽打斷,嶽語海興致全無,她坐回凳上悶悶說道:“真沒趣。”
飲下杯茶,嶽語海才緩緩將事情道來……
“我沒傷著你吧!?”嶽語海講到孝陽狂化時,他心中一驚,連忙問道。
見嶽語海搖頭,孝陽才放下心來,示意她繼續。
聽罷,孝陽滿是錯愕。
“青丘?狐帝?青天監?韓笑?”
“巫塵是青丘的長老,青丘又屬於朝廷,他們可是妖啊……”
見嶽語海點頭,孝陽沉默半晌。嶽語海說道:“我也很好奇,青丘是怎麼隸屬朝廷的。我問過靈羽君,他卻告訴我這世上奇怪的事多了去了。”
“還有你說李玉成詐我們登島與巫塵交手,暗中遣兵留作後手,卻被韓笑阻止了?”孝陽問道。
“對,那小老兒很是古怪,他總能預知一些事情。上次裕豐樓失火引你出去,這次又殺了那麼多官兵。他到底為什麼這麼做呢?”想到韓笑,嶽語海也滿是不解:“青丘既然隸屬朝廷,而韓笑又殺了那麼多官兵,靈羽君卻表現的像跟他是一夥的,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是啊,如今韓笑又留了個船夫留了封信,讓咱們去邛城。”孝陽看著信件上的字跡,確信韓笑所書無疑。
“到了邛城找他問個清楚吧。對了,昨日見你倒轉真氣,好像領悟了‘無痕決’?”嶽語海問道。
“嗯。”孝陽點了點頭,卻又有些失落:“可我對於無痕決深層招式仍然觸不可及。會的都是些基礎。”
“不該啊……”嶽語海皺起了眉頭:“真氣倒轉可是要承受分筋挫骨之痛的,你怎麼跟個沒事人一樣?”
孝陽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那你吸了巫塵的妖力有感到什麼異樣嗎?”嶽語海打量著孝陽。對她而言,孝陽身上的謎團太多了。
“沒有啊。聽你說我才知道的,也許那並不是妖力呢……”孝陽屏息凝神感受一番,搖了搖頭。
嶽語海點了點頭,她忽然想起曦月便對孝陽說道:“那曦月也有些奇怪,她好像認得天龍破城。”
“認得這戟不奇怪吧,我倒是感覺除了我所有人都認識。”孝陽笑道。
嶽語海卻搖了搖頭:“不對,她的神情就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