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楠還想說什麼拒絕的話，一旁一直都沒有開過口的女子也跟著王律師加上一句："蔣總若是不嫌棄，就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喝點東西吧？以後我們律師事務所還要仰仗蔣總您。"
語態客氣，比起王律師，她不卑不亢，也更加坦誠。
蔣楠的視線朝她看過去，眸色加深。
果然和葉果是兩姐妹嗎？五官上真的有太多相似的地方。
蔣楠的視線良久都落在葉雨麵上，目光深邃，倒讓她不好意思起來。微紅著臉低下頭去，胸腔裏一顆心''怦怦''亂跳。
顯然……
全部的人。都察覺到了他別有深意的視線。王律師更是朝葉雨擠眼，示意她再加把勁兒。
可她再開口，說出的話，卻是："如果您實在很忙，那我們就不強留了。"
"行程也不算很緊。"
蔣楠雙手兜在口袋裏，看著葉雨，"葉小姐？"
葉雨心頭一跳。
難道，他知道自己的名字？
雖然自己有他的電話號碼，可是，那是找王律師要過來的。上次和他在IG公司簡短的聊過兩句工作上的事。可她以為他根本不會記得自己是誰。
"是，叫我葉雨就好了。"她輕緩的出聲。
蔣楠點頭，從容的走近他們，"那就留下來一起喝杯下午茶吧。以後，我們公司的法律糾紛。就交給各位了！"
"一定會盡全力幫您解決問題的。"葉雨笑著回答，心卻在狂跳不止。
這種感覺，是從未有過的。
蔣楠滿意的回她一笑，歪了歪頭，"以前我們在哪裏見過嗎？"
"若是算上我們上次在IG公司的會麵，其實我們這已經是第三次見麵了。"葉雨明朗的比出三個手指。
"三次？"蔣楠完全記不起。
一旁，其他的人也都被葉雨挑起了好奇心。
葉雨笑，"前不久，你應該在紐約吧？"
對上他默認的眼神，她臉上的笑意更多，"當時我在機場和書店的工作人員有些小糾紛，是你開口幫我解的圍。一直都很想鄭重的和你說聲謝謝。"
"原來如此。"蔣楠想起那天的事來，又看了葉雨一眼，"原來是你。"
"原來兩位早就認識了，現在還要一起工作，這真是不可多得的緣分。"王律師插話進來，大為感歎。
葉雨不好意思的暗自瞪他一眼，悄然偷覷蔣楠的神色，他卻泰然自若，像是完全不介意的樣子。
王律師領著蔣楠的團隊率先出去了，餘下葉雨幾個人。
"葉雨，你人品爆發啊！你！"立刻有女同事湊上來，興奮的嚷嚷。
"什麼啊？"葉雨隻當聽不懂，低頭趕緊收拾東西，可麵上璀璨的笑卻是怎麼也藏不住。
"還裝！還裝！你看蔣總看你的那眼神。嘖嘖，要不是你再開口，他都要挪不開眼了！"
"胡說什麼呢？"葉雨沒好氣的拿了本資料揚起來，嚇唬對方，"這種話別瞎說，讓人家聽見要笑掉大牙。"
"行！我不說，什麼都不說，不過，大家可都有眼睛瞧的。"對方笑嘻嘻的鬧。
葉雨白她兩眼，"別鬧了，趕緊收拾一下，一起下去吧！"
低下頭裝著收拾東西的樣子，不再理會對方。可是……唇角，卻忍不住越揚越高。
這種感覺，真好……
下了班，葉果走出公司就見到阮鋒的車。一整天的鬱鬱寡歡在見到他後，稍微有衝淡一些。
"我已經訂了位置，帶你去吃晚飯。"阮鋒小跑過來，體貼的接過她手裏的包。
"謝謝。"葉果笑著頷首，坐在副駕駛上，語氣裏竟有幾分疏離。
自從前兩天在年會上出了那件事後，他們隻有通過電話，還沒來得及見麵。
阮鋒原本就心有愧疚，加上又出了柳丹的事，他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才好。而現在。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
……
這是一間相對比較普通的餐廳，沒有西式那麼正式，倒是清靜幽雅，很適合情侶。
最初，他們約會的地點，阮鋒總會挑高雅昂貴的餐廳，就像上次蔣楠挑的一樣。可是，漸漸的，似乎為了讓葉果舒逸一些，他會有所改變。
點的幾乎全是葉果喜歡的東西。
阮鋒為她夾菜，"你多吃點。最近工作起來好像又瘦了一點。"
"行了，都要堆不下了。對了，你不是說有話要和我說嗎？"
阮鋒看她一眼，放下筷子，眼神變得深刻，"其實，這幾天我一直都想當麵和你道歉。那天年會的事……對不起。"
葉果手指繃緊，又鬆開，也跟著將筷子放下了。
"上次在電話裏，你已經道歉過了。我也接受你的道歉了。"葉果勉強揚起笑。"那天的事，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好不好？"
她一點都不想再去回想那晚的事。那天，於他們之間來說，隻是個意外。
她想在記憶裏。一直都留著阮鋒紳士而體貼的那一麵。
"我保證，一定不會再有下次。"聽她說原諒自己，阮鋒卻沒有因此鬆口氣。她越是體貼，他心頭越發沉重。想起那天和柳丹的事，想開口，可是看著她恬靜的小臉，終究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