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攔了出租車，葉果和Anli坐上去，蔣楠還像過去一樣替她係上安全帶。Anli連眼都看直了。關上門的前一刻，葉果突然伸手拉住他的手。
蔣楠一怔，垂目看她。
她輕咬了咬唇，"我走之前……我們能見一麵嗎？"
蔣楠眸色微深，"今晚在家等我，我去找你。"
"今晚別。"葉果搖頭，她想花一夜的時間好好想想，梳理一下所有的事情。從她知道他結婚後，直到現在，她一律全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想這件事。卻從沒站在他的立場上。
所以……
今晚，她需要再重新好好想想。
蔣楠頷首，"好，明天一早，我去找你。"
葉果這才鬆了纏住他袖子的手。
出租車開動，葉果還是忍不住回頭去看他。Anli歎口氣，"看得出來，蔣總是真喜歡你。隻可惜……"
葉果回過頭來，沒說話。Anli看了眼她的臉色，道："誒，蔣總說了要和那女人離婚，你們不就有機會了。是吧？我早就看出來，你和蔣總之間不簡單。"
Anli的話讓葉果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兩年前和蔣楠之間經曆的風風雨雨，也不是旁人能懂的，更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楚。隻是，這分開的兩年裏，蔣楠又經曆了些什麼？隻問他過得好不好。卻沒問過他，為什麼過得那樣不好。
那一夜，葉果在床上翻來覆去，她想了很多事。兩年前的，兩年後的。蔣楠的、阮瑩的。行李擱在腳邊上，她不曾動過。
天剛剛發白的時候，她才眯上眼睡過去。
一大早，蔣楠有個很重要的會議要開。讓宋雅情查過航班，飛紐約的直航是下午一點多。開完會出來，已經到了11點，他一刻不敢耽誤，抓了車鑰匙，匆匆從辦公室出去，直奔葉果在的小區。
他不一定要留下她，可是，在她離開前，他們或許應該把話說得更清楚一點。
悍馬滑入快車道，他將手機放在車上，插上狼牙耳機。邊看著路況，邊按下那串再熟悉不過的號碼。電話響了兩聲，他以為要被接通時，忽的，一輛公車從岔路口上飛馳而出。
"砰--"一聲巨響，巨大的公車攔腰撞上悍馬。
"吱--"一陣刺耳的聲音，是輪胎狠狠擦過路麵的聲音。悍馬在街道上被撞得旋了個圈，衝上路中央的護欄。手機從掌心脫落，眼前一片昏眩，蔣楠滿臉是血的暈厥在方向盤上。
葉果睡得昏昏沉沉，手機響起的時候，她雙手胡亂摸著要去聽。可是。隻響了兩聲便斷了，她便也沒放在心上，努努嘴，翻個身繼續睡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12點多了，是被葉雨推醒來的。
葉果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起身，葉雨將她的衣服扔過來，"快點換上，12點了。趕緊吃點東西，我們要走了。"
"走？"葉果的睡意還沒完全散去。
"1點多的飛機呢！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葉雨著急得很，見她還縮在床上沒動，她催，"你倒是快點呀，刷牙洗臉來吃飯，別磨蹭了！！"
葉果這才回神。竟然已經12點多了？
"姐！"葉果一下子從床上跳下來，叫了一聲。葉雨正往外走，被她這一聲嚇得不輕，轉過臉來狐疑的看她，她問："蔣楠來過嗎？"
"他怎麼會來？"
葉果想了一下，光著腳跑到窗邊。撩起窗簾往下看了一圈，可是，整個小區裏哪裏有那車的蹤影？
看著她這副樣子，葉雨隻以為她是舍不得，心有不忍，"果子，你是不是想改變主意了？"
她沒回葉雨的話，又折回床上抓過手機去看。看到一個蔣楠的未接來電，心情微揚了幾分，幾乎是立刻撥過去。可是，那邊……
傳過來的。卻是一聲又一聲冰冷的機械聲。
"對不起，您撥的電話已關機……"
這會兒，他竟然關機了？為什麼？
心裏莫名的變得有些不安。葉雨看了眼她的神色，敲了敲她的頭，"來不及了，快點。"
"哦，知道了。"放下手機，葉果走進浴室裏洗漱。葉雨出去準備午餐了，這會兒再磨蹭幾分鍾都是遲到。
匆匆洗漱後，換上衣服，葉果隨便扒了兩口飯。葉雨拎著兩個人的行李從房間裏出來，一邊走一邊催，"快點，計程車到樓下了，等著我們呢！"
葉果沒動，反倒是拿手機出來重新撥了那串號碼。聽著那機械聲，莫名的讓她心頭惶然難安。
"姐，我們能不能把機票換一下？"
葉雨本已經走到門口，正在換鞋子。聽到她的話，她頓住動作，回過頭來看她。她抿了抿唇，解釋："我還有事沒有做完，就這樣走了，可能會遺憾。"
即便不問。葉雨也知道葉果所謂的事情自然是和蔣楠有關。她沉吟了下，問："你確定要留下來？你清楚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嗎？果子，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可是，你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