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情心裏擰成一團,看錦羽端著杯子真的要喝下去了,一想到他那難受的樣子,一下子也顧不得場合,繞過去探手就攔住了他。

蕭錦羽皺眉。

所有人也皆停下動作來,望著這一出。

雅情也知道這麼做不合適,但現下也隻得硬著頭皮開口:"豐助理交代了,總裁若是喝酒的話,得由我來替。"

什麼時候,阿豐會有這個交代了?

蕭錦羽知曉她胡謅。

哼笑一聲。要拂開她的手,卻忽的讓白二摁住,他笑得邪肆,"既然人家都要替你了,咱們就按老規矩辦事便是。當然,你這要是憐香惜玉舍不得,我們幾個也能理解。你們說是吧?"

蕭錦羽抿著唇不吭聲。

"什麼老規矩?"雅情奇怪的望著他們。

白二呲牙一笑,"我們可不接受代喝這種小遊戲。不過,我們接受脫//衣。呐,你既然要幫著錦羽。那就這樣--他這杯可以不喝,你脫一件衣服。"

雅情知道這圈子裏的玩法向來是這樣的。以前跟著哥哥出去玩,也沒少見過。所以也不覺得吃驚,但隻是有半晌沒有動作。

見她沒動作,白二顯得有些無聊。撇撇唇。"算了,錦羽,你還是自個兒喝了吧!"

蕭錦羽始終沒有開口,也沒有動作。那雙深瞳,隻是靜靜凝著雅情,仿佛在等待她下一步的動作。

最好,她是能立刻打退堂鼓!何必在他麵前裝一副假惺惺關心他的樣子?昨晚的離開,他便已經觀望得清清楚楚!

"我脫!"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雅情蹦出來的竟然是這兩個字。

蕭錦羽挑眉。

雅情俯首望著他,一派輕鬆的開口:"幸好今天我穿了不少。"

灑脫的脫下上衣,她身上還穿著件灰色開衫和一件白色真絲襯衫。

"也才三件。宋小姐,那我們可繼續了!"白二將牌重新一推,閑適的砌起來。

繼續玩?這個點不是應該要走了嗎?

雅情用眼神默默的暗示蕭錦羽。他卻像不曾見到,隻撇撇唇,"時間還早,繼續吧。"

"宋小姐,來,在一邊坐一會兒,稍安勿躁。"容慕白親自搬了把椅子擱蕭錦羽身邊,推著雅情坐下。

雅情望了眼蕭錦羽。隻見他悠然自得的靠在椅子裏,仍舊興致勃勃的樣子。

不能掃大家的興,雅情便硬著頭皮坐下。

一圈兒下來容慕白喝了兩大杯,藍宇楓喝了一杯,雅情身上隻剩下一件襯衫。

"八線。"蕭錦羽眯著眼,懶懶的甩出一張牌。望了容慕白一眼。

容慕白不急不緩的將牌推倒:"對對胡。"又瞅了蕭錦羽一眼,壞笑:"錦羽,就算是想看雅情脫衣服,也不用這麼故意給我點炮吧?"

藍宇楓和白二都抱著看好戲的樣子,望著雅情,"宋小姐,這回你可隻剩下一件了。是該錦羽喝了吧?貝貝,去給蕭大少倒上三杯酒。"

三杯?

想到醫生的叮囑,雅情下意識探手蓋住貝貝拿酒杯的手,"等等。"

"哦。宋小姐這是要脫了?"白二眯起眼。

雅情望了眼那酒瓶,瓶身映出蕭錦羽的神情。他絲毫沒有要喝酒的意思,反倒是沉默的望著她。

管不得那麼多了,死就死吧!總比他把酒喝下去,病情惡化來得要好!

這麼一想,雅情深吸口氣,似下定了決心。

纖長的手指,緩緩落上襯衫的紐扣。以為自己鼓足了勇氣,可以坦然麵對。

可,解開紐扣的手,卻不住的顫抖。

雖然從小圈子裏不少見到這種事,但雅情一直都是個傳統的人。和錦羽那一夜,已經是她的極限。

"宋小姐,別這麼勉強自己。"雅情垂著長長的睫毛不住的顫抖,看起來像隻脆弱的小兔子,容慕白便笑。"他不過是你老板,不用這麼拚命的。管他死活!"

從始至終,蕭錦羽一句話都不曾說。

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但雅情心裏還是不免有些寒涼。沒有去看他,反而是抿了抿唇,解開了第一顆扣子。

"哈,好樣的!"白二吆喝的吹了聲口哨,朝蕭錦羽挑眉,"錦羽,你這老板不給她加工資可都說不過去。"

蕭錦羽仍舊不說話,側目。雅情已經解開了第二顆紐扣。

白皙的肌膚和深邃的線條在燈光下,若隱若現。手指,顫抖得越發厲害,聽著周圍輕浮的吹哨聲,雅情輕輕抿住唇。不敢去看蕭錦羽的神色。

正要豁出去,一鼓作氣拽了身上的扣子時,蕭錦羽卻驀地起了身。

他身形極高。光影投射下來,頎長的影子正好將嬌小的雅情罩得嚴嚴實實。

也不說話,隻徑自端了那杯滿滿的威士忌,仰頭便是一飲而盡。動作悠閑自若。氣魄渾然。那枚滾動的喉結,在光影浮動下,說種說不上來的性感。

"yoho……"白二直拍手掌,揶揄的歡呼:"蕭總挺心疼下屬的嘛。"

蕭錦羽邊給自己倒第二杯,邊拿眼朝白二掃了過去。用以警告他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