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項目這麼大?用得著你們通宵熬夜的!你嫂子回來,找了你一圈,說是有急事要和你談。打你電話你又不接。"
"嫂子……回來了嗎?"雅情澀澀的問。
"恩。你們出什麼事了?一回來她就失魂落魄的要找你。"胡嫣問。
"我們沒事。媽,我先不和你說了,手頭上還有些事。孩子們有什麼事,你就給我打電話。"
"那好。"胡嫣叮囑女兒,"工作再忙,你也要注意休息。"
斷了電話後,雅情才到洗手間去沐浴。
熱水衝刷下來,將身上的寒氣驅散了很多。可心頭的荒涼卻怎麼也止不住。
聽到門外有了動靜,雅情才急急忙忙的裹了浴袍從浴室裏跑出來。
居然是晨少。
他又折回來了!
"落下什麼東西了嗎?"雅情問他。
"給你的。"晨少將左手裏一個購物袋懶散的拋在床上。雅情狐疑的去看,隻見是一套完整的換洗衣服。
連一次性//內庫都有。
雅情臉一紅。心裏劃過絲絲感動,望他一眼,真誠的道謝:"謝謝。"
難受的時候,陌生人給予自己的溫暖,更是覺得珍貴。
她道謝和感動的樣子,都讓顧晨海覺得受用極了。展顏笑開,又把右手的袋子打開,一灌灌啤酒被他在地毯上一字排開。
雅情數下來,竟然有10多瓶之多。
顧晨海就坐在地上,靠著床邊。抬頭看雅情驚訝的表情,勾唇問:"要不要陪我喝兩杯?你這不是難受嗎?喝了這個,保準你忘得一幹二淨。"
真的能忘記嗎?
雅情很懷疑。但不得不承認,這對她有誘或力極了。
學著晨少的樣子,在床邊坐下。似乎是因為誘拐成功,晨少開心極了,利落的打開一罐酒,拋給雅情。
雅情望了他一眼。收到他鼓勵的眼神,她仰頭,咕隆咕隆喝了一大口。
苦澀冰涼的液體,劃過喉管,逼出了她的眼淚。
她,越喝越多。眼淚,洶湧而出……
……
夜,在繼續。
房間裏,時不時傳來顧晨海為雅情的叫好聲,偶爾伴著雅情哽咽的嗚嗚聲。
"蕭錦羽,見鬼去吧!從今天開始你去愛你的舒研研,我去愛我的……我的……"她喝醉了,赤腳站在涼台上呐喊,可是,話到此卻卡了殼。
而後,回過頭來望著身後的男人,可憐兮兮的樣子像被人拋棄的流浪貓兒,"怎麼辦?我沒人可以愛……也沒人愛我……"
她寂寞的望著他,眼圈發紅。
顧晨海將手裏那瓶酒飲盡,靠在門框上,眯眼好整以暇的望著發酒瘋的女子,逗她:"我可以勉強一下,被你愛。"
她眼淚破碎的跌落,"不要……愛一個人太難受……"
愛蕭錦羽愛了這麼多年,整顆心全被他一個人占滿了,哪裏還有空間容得下別人?
"傻瓜。"顧晨海嗤她一句,將空瓶子丟到垃圾桶內,又打開一瓶,閑散的和她聊,"既然難受。為什麼還要繼續愛?"
為什麼還要繼續愛?
雅情也想問自己,可是……愛一個人哪裏有原因?
她挫敗的癱坐在地上,將自己縮成一團,下頷擱在膝蓋上,"或許是因為習慣……這麼多年,喜歡他就像呼吸空氣一樣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