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慕啊?"晨少壞壞的一挑眉,"羨慕的話,你也能每天跑這兒來坐坐。"
他邊說著,邊往包廂裏走。雅情跟在他身側,直搖頭,"你還是饒了我吧,每天來這兒喝酒,身體怎麼能熬得住?再說,這玩起來多沒意思,還不如在家裏陪陪家人呢。"
顧晨海挑了個角落的沙發坐下。聽著雅情絮絮叨叨的話。她的話很輕,卻重重的撥中了他心底藏著的那根弦。
他沒吭聲,隻端了兩個杯子過來,各自倒了一些。把其中一個遞給雅情。
雅情望著他,曖昧不清的燈光下,他的神情顯得有些落寞,看起來讓人覺得不忍。雅情試探的問:"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什麼話了?"
"嗯。"他倒也不含糊,點頭,望著她,將手裏那杯酒一飲而盡。眼裏流出絲絲寂寞,"我現在就沒家人。哦,不!我爸或許能算半個家人,不過陪著他也挺沒勁的,成天吵個沒完。"
語氣暗澀。隱隱帶著幾許自嘲。
顧晨海嫌少和人提起家裏的事,許是因為和雅情喝過一回酒,聽她說過一些心裏話,所以現在在她麵前倒是沒什麼好隱瞞的。
他眼裏的寂寞,讓雅情心裏微微一震。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往日意氣風發的男人,也會出現這樣的眼神。
她拿杯子在他的杯子上碰了碰,象征性的抿了口酒,想安慰他,又不知道從何開口,隻好說:"抱歉,我不知道會觸到你的心事。"
她歉疚的樣子,發倒是讓顧晨海不忍起來,揚目一笑,"知道安慰別人最好的方法是什麼嗎?"
雅情默契的接過去,"給對方說自己的不幸。"
顧晨海笑望著他,"那給我說說你的不幸。搞定你老板了嗎?"
提到自己的心事,雅情情緒低落了許多。又喝了一大口酒,才搖頭,"沒有。"
沒有?
顧晨海發現自己居然心情更好了一些。他是不是太壞了點?
勾唇,眼底的笑意更深,"現在發展到哪一步了?"
雅情將頭靠在沙發上,有些憂傷的望著顧晨海,"沒有發展。他依舊和我嫂子在一起,而我……準備辭職。"
顧晨海望著她黯然傷神的樣子,也覺得胸口悶悶的。
將視線投到包廂的水晶燈上。遙遙的望著,輕開口:"其實,有時候逃離是個不讓自己受太多傷的好辦法。如果再努力也得不到,那就放手,讓他從不單單從生命裏,還從這兒消失……"
他纖長的手指,隔空比了比雅情的左胸口。
雅情望著他,"就像你對你父親這樣嗎?"
他愣了一瞬。
而後,點頭。
"是,就像我對我父親這樣。他愛找哪個女人就找哪個女人,我何必管那麼多?眼不見為淨。"他說著,又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回頭抓過瓶子又倒了滿滿一杯。
雅情望著他晦暗的樣子,恍惚間,仿佛看到了他荒涼的心。
原來,每個人都有個一碰就痛的傷疤。而他,卻願意在這個才見過幾次的人麵前敞開心扉。
雅情心裏一動,索性也將杯子裏的酒喝光,豪邁的將杯子遞過去,示意他倒滿,"今晚輪到我陪你喝。"
她漂亮的眼瞳裏閃爍著善意和溫暖,讓顧晨海心裏泛過絲絲暖意。
這種感覺,很古怪,也很奇妙。
他邊倒邊笑,"就你那酒量,至於為了個案子這麼拚命嗎?我找公司可是看實力的!"
"我實力不差。"雅情眯著眼。將酒喝下。
……
顧晨海實在不敢恭維雅情的酒量。
她,又喝醉了!僅僅喝了兩杯酒。
半抱著她從包廂裏出來,冷風一吹,雅情被酒染得通紅的小臉皺成一團。
"冷……"她低喃了一句,下意識就往顧晨海懷裏鑽。
顧晨海整個人一僵。
下一秒,猛然將雅情鬆了,拽著自己身上的外套,往雅情身上蓋。
雅情迷迷糊糊的,頭重腳輕,站不住腳。顧晨海正給她穿外套,她本能的就攬住他脖子,嘟起嘴衝他抱怨,"冷……你送我回去……"
邊說著,柔軟芬香的身子又縮進顧晨海懷裏。
顧晨海悶哼了一聲,將她扶正,沒好氣的低吼:"宋雅情,你給我站穩了!別不把我當個男人!"
他簡直氣急敗壞……
這笨女人,酒品差得要命!上次在酒店裏也是如此,她簡直是對他上下其手,差點就擦出火花來。如果不是他一直往浴室裏衝冷水澡的話。她的貞潔早就不保!
可她偏偏還沒有一點教訓!
"男人?"雅情迷迷糊糊的樣子尤其可愛。紅唇在霓虹燈下閃爍著耀眼的光澤。她收緊了雙臂,他便離她更近了些。眨眨眼,似乎想將他看得更清楚,臉上卻更多的迷糊:"你誰啊?"
這蠢女人,居然連他是誰都忘了!
顧晨海氣得要跳腳。望著那傻乎乎的樣子,心裏一橫,索性捧住她的臉,氣呼呼的就把唇罩著她的唇狠狠印上去。
就不信這笨女人會忘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