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顧晨海的眸光暗沉,像星輝蒙著一層薄紗,他仍舊沉沉的凝著雅情,:"如果我愛的那個女人,心裏有一點兒屬於我的位置,我一定會毫不猶豫衝上去,哪怕粉身碎骨。隻可惜……她的眼裏,永遠隻有另外一個男人。"
雅情望著他黯然的神色,心裏泛過一絲不忍,自己不該提起他的傷心事。本想開口安慰他,他卻整個人往椅子裏靠了靠,鳳目一挑。"不過,沒關係。我不過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契機。再有一次,讓我看到她難受或者受委屈,我就不會再甘願當個旁觀者。"
雅情笑了一下。提起筷子,凝目望他,"那我是不是也該適當的爭取?"
心底的澀然,一圈一圈擴大。顧晨海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在找罪受,卻不得不裝出大方的樣子,攤攤手,"當然。"
"謝謝。"雅情神情稍微明朗了些,"我決定聽你的!"
既然,她愛那個男人。很愛很愛,遠遠超過愛自己的生命,那麼,她為何要退縮?隻因為怕受傷?
這未免,也太膽小了些!
一頓飯吃下來,顧晨海越發的鬱悶。胸口堵得慌。才和雅情分開,便拉著一眾兄弟跑去了小酒館喝酒。抱著日本女人嘻嘻哈哈了大半夜,但到底一個指頭都沒碰過她們。
而雅情,卻心情好了不少。
回酒店後,洗漱一番,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把工作內容重新查看了下。抬頭看時間,已經是晚上8點多。
他,還沒有回來?
雅情撈過手機來,看了下時間,抿了抿唇,還是忍不住撥了過去。
她想過,在醫院他或許不方便接自己的電話,可,他竟然很快的就接了起來。
隻是,並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雅情心竟然莫名跳得很快,隻透過手機,貪戀的聽著屬於他的呼吸。好一會兒才舍得打破這份沉默,"你吃過晚飯了嗎?"
"還沒有。"他,嗓音裏是清晰可辨的疲倦。
雅情心裏一痛。站在窗邊,望著樓下的燈火闌珊。聽到他繼續問:"你呢?"
"嗯,我吃過了。"雅情撥了撥窗簾,舔了舔唇,才試探的說:"你還在醫院嗎?要不,我現在給你去送晚餐?"
不能餓著肚子!今天他已經在醫院坐了整整一天,再餓下去,胃就該餓出毛病來了!
"不用了。"他,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雅情暗下神色。失落的,輕輕歎了一句。下一瞬,卻聽到他說:"你開門。"
"嗯?"她不解。
"開門。"他隻扔下兩個字。下一秒,雅情就聽到敲門的聲響。
他,竟然在自己門外?!
雅情幾乎是雀躍得驚呼出聲。心底劃過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和感動。仿佛有種最最珍貴的東西,突然失而複得的感覺,雅情立刻切斷了電話,像小女孩兒一樣飛奔到門口。
門外,蕭錦羽就立在那兒。俊朗的麵容上,是掩不住的疲憊。見到她,他眸光深深。兩人對望了好幾秒,心念晃動了下,雅情才晃過神來,側身,"先進來。"
蕭錦羽步進廳裏,在沙發上坐下。雅情趕緊去給他倒杯水,"你今天還沒吃感冒藥吧?我去給你拿藥過來。"
雅情轉身要出去,卻被蕭錦羽拖住了手腕。她垂目,對上他深邃的眸子,"不用去了,我已經好了很多。"
他喜歡這種有她跟在身邊的感覺。似乎,連倦意都變得沒那麼濃烈……
手被他握著,他的溫暖源源不斷傳遞給她,烙上她的肌膚,雅情隻覺得心跳得極快。
"那你想吃什麼?我讓服務生送上來。"
"嗯。你看著點就好。"他能吃的,喜歡吃的,她比他都清楚。蕭錦羽將自己拋進沙發內,頭往後,靠在沙發上。抬手,摁了摁眉心,閉了眼休憩。
雅情輕聲輕語的進臥室打了電話,回頭便看到他疲倦的樣子。心底劃過一圈圈柔軟和不忍。
正想過去,門鈴突然響起來。客房服務沒有這麼快,雅情不免有些奇怪,趕緊拉開門,卻見阿豐站在門外。
"宋秘書,總裁回來了吧?"
"嗯。"雅情回答的聲音很輕,似乎生怕吵到廳裏的他。回頭,深深的凝了他一眼,才說:"剛到一會兒。有事嗎?"
"這是總裁讓我送過來的資料。"阿豐將文件遞給雅情,又望了眼裏麵,抿了唇,才說:"你轉告一下總裁,這邊的項目不能再拖了。這兩天勢必得和日本這邊的負責人進行一次正經的會晤。"
雅情將文件收好,才點頭。"我會和他說的,你放心。"
"嗯。那我先走了。"阿豐點點頭,轉身便走了。
雅情捧著手裏厚厚的文件,走進去。正猶豫著要不要將他叫醒。今天一整天呆在醫院,他已經夠累了,這麼晚還要看完這些文件?
心裏不忍,還沒開口,他卻已經緩緩睜開眼來。"把文件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