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隻沉了目,深深的凝她一眼,頹喪的撈起地上淩亂的襯衫和長褲套上。

轉身,帶上門,挫敗的走出房間。

卻沒有走遠,隻是站定在長廊的窗口上。大掌,用力摁在窗台上,握了又鬆,鬆了又緊。

手背上一根根駭人的青筋,暴露出來,顯示出他此刻用力壓抑的情緒。

昨晚,他居然失去理智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粗暴的態度。簡直堪比強//暴。

他們之間,這次,徹底玩完了!

這,沒什麼不好……

自己和她之間,走到現在這一步,已經是匪夷所思。他們,將來遲早要針鋒相對,所以……現在翻臉,確實是最好不過!

他離開了。

可他的氣息,還殘留在空氣裏,侵占著她每一秒的呼吸。勉強爬起身來,可他留下的那份痛,卻讓她整個人像被撕扯開了一樣,痛到四肢百骸。甚至……

連骨髓。到心,都在跟著痛……

沒有猶豫,她起身,光著身子走進臥室。即便現在再累,再疲倦,她也不想再在這兒待下去。

打開櫥櫃,挑了套衣服隨意換上。又將所有的物品都收拾好。整理在一個箱子內,利落的打包。

收拾行李箱的時候,手,碰到一瓶藥。

是WIID症的藥,專程為他準備的。心頭一陣澀然,而後……

擲進了垃圾桶。

床頭,避孕套和避孕藥,都還在。那麼刺目,仿佛都在嘲笑著她。

怔忡的看著它們,雅情自嘲一笑。

難怪,他要給自己買避孕藥了。

連愛都沒有的兩個人,怎麼能有孩子?這不是天方夜談嗎?

有KK和Nini已經是個意外了,確實,不能讓意外再發生。

沒有猶豫,她跑到廳裏倒了杯涼水,而後,撥開錫紙將藥拿出來。她,斷然的服下避孕藥。昨夜,他一次都沒有用過安全套!

收拾完一切,整個房間,看起來越發的空蕩了。

清冷得很。

雅情抬頭看了眼時間,才7點多而已。這個時候,晨少肯定還沒有起床。但她一刻都不想再在這個四處布滿了歡愛痕跡的房間再待下去,她怕自己會忍不住自欺欺人,忍不住以為……

他真的愛過自己!

可,她累了……

索性拖著行李從房間裏出來,拿了房卡,艱難的用僅懂的幾個基本詞彙,打著手勢和櫃台的人說明了退房的意思,又將行李暫時寄存在了那兒。

所有的事情都搞定,雅情裹緊了身上的大衣,獨自走出酒店。

冷風撲麵而來,她打了個寒噤,將自己抱得更緊。

還太早,空中又飄蕩著細細碎碎的雪花。所以。街上幾乎沒有行人。即便是這樣的繁華地帶,此刻也不免有些蕭條。

清冷得讓人連心都是涼的。

她攔了車,勉強報出要去的地址。很快的,司機送她到了醫院。她付了錢,熟門熟路的轉進舒研研的病房。

病房內很安靜,舒父並不在,可能已經回國了。國內的公司,他不可能丟下不管。而舒母則躺在另外一張病床上,沉睡。不過才幾天而已,舒母似乎老了許多,看起來讓人深覺不忍。

而病床//上的舒研研……

她似乎恢複得還不錯。已經不用帶氧氣管,就可以正常呼吸。手臂上也沒有再吊點滴。

看來,這幾天就可以轉回國內了。

"雅情?"虛弱的聲音,突然在病房內響起。

雅情正將手裏的新花插入花瓶,聽到聲音,抱歉的轉過頭來看著舒研研,"吵醒你了?"

她搖頭,"本來就難受,根本沒有睡著。這麼早,你怎麼來了?"

"今天我就該回國了,所以想來和你道別。"

舒研研臉色一變,皺起眉,"你們要走了?可錦羽為什麼沒有和我說?他說他還要在這邊待幾天的!"

"是我自己一個人走。他還會留下,他這兒還有工作。"

"哦。"舒研研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神色望了眼雅情,才說:"雅情,能幫我把輪椅推過來嗎?推我出去走走,行嗎?"

"你的身體已經能出去嗎?"雅情擔心的問。

"沒問題的,我自己知道。"

聽她這麼說,雅情才推著輪椅過來。她知道,研研必然是有話和自己說。扶著舒研研從床上坐到輪椅上,雅情又拿了條毛毯將她的腿密密實實的蓋住,似乎還不夠,又將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彎身戴在她脖子上。

"外麵有點兒雪花,你穿這麼少。別感冒了。"她輕語。

舒研研卻半晌沒有聲音,隻是緊盯著雅情露出來的白皙頸子,眼神複雜難辨。

雅情脖子上,那一個個青紫的痕跡,分明就是吻痕!所以說,她是故意將圍巾取下來,故意要彎下身向自己炫耀這一切嗎?炫耀,她昨夜和錦羽在一起,是有多麼的激情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