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雀躍的叫聲、笑聲,仿佛就近在他眼前。他曾經逼著不去想過去那些,越想起不過是越覺得自己像傻瓜一樣。
直到宋家的燈火全部熄滅,他才終於熄滅手上的煙頭,開車,緩緩離開……
"情情,你在哭嗎?"兩個孩子從童話故事中抬起頭來,望著站在門口的她。
她連忙收斂起自己的情緒,隻是笑著搖頭,"剛剛在廚房幫陳媽在做洋蔥沙拉。"
"是嗎?"KK很懷疑。
Nini也搖頭表示不信。
"你們有時候不要這麼聰明。好不好?"雅情無奈的走進去,將兩個孩子手裏的童話書抽走,"大人的事,你們別管,早點睡覺。表現好的話,周末帶你們出去玩,想去哪兒都成。"
"去大叔家也可以嗎?"Nini反應極快,幾乎是脫口而出。
雅情愣了一瞬,而後,艱難的擠出一絲笑。"換個地方,好不好?大叔那兒又不是旅遊場所。"
"哦……"KK好沮喪好沮喪的縮回被子裏去。
Nini也跟著睡進去,"KK,大叔一定在生我們的氣吧!我們不該騙他。那天我在學校門口見到大叔的車哦,可是。人家才追過去,他就開走了……"
"我也看見過哦。"
"他是來我們學校,找其他小朋友的嗎?"Nini有些不是滋味的撇撇小嘴巴,"他一定喜歡上別的小朋友了,才不理我們了……"
KK不再說話,隻是陷入一種憂傷的沉默中。
雅情替他們蓋上被子,帶上門,默然的走出去。而後,輕輕靠在門扉上……渾身,無力……
……
時間,不急不緩的過去。從那一晚開始,他們也真的沒有再有任何聯係。雅情原以為,將他從生活中抽離,自己會無法適應。可是,原來,生活還是在繼續,陽光照常升起,她依舊可以笑得很燦爛,隻是……
夜幕降下來的時候,心裏,空掉的那一塊,卻那樣清楚。
抱著文件,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打起精神走進去。
"嘿!"顧晨海卻突然從一邊跳出來,嚇她一大跳。
她後退一步。望著那張壞壞的笑臉,沒好氣的用手裏的文件砸在他肩上,"你幼不幼稚啊!都這麼大了還玩兒這個。"
顧晨海把她手裏厚重的一打文件拿在手上,"還不是看你最近心情差得要命,想逗逗你。"
"我有心情差嗎?"雅情用下頷比了比那些文件,"都是需要你簽的。簽吧,簽好還要送審到董事長那兒。"
顧晨海將文件丟到辦公桌走,又抽了簽字筆,仔細翻看,一一簽過字後,才遞給雅情。
雅情拿過後,轉身要出去。
"喂。"顧晨海在背後叫住她。
"嗯?"雅情側目望過來。
"你最近臉色真的很糟糕!直接影響我工作情緒。"
"那我明天化妝。"雅情正經的開口。自己的臉色真的有差成這樣嗎?她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的在調整。
顧晨海無奈的翻翻白眼,"算了,底子差,化妝也白搭。你休息兩天好了,我特批給你兩天假。"
"不用了。我真的不需要假期。"比起空閑下來,她寧願每天忙忙碌碌的幹活,至少,這樣能讓她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胡思亂想。
顧晨海重重的看她一眼,她眼瞼下的黑眼圈濃重得讓他無法忽視。
唇,抿了抿,眼神略略變得複雜,望著雅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這樣的顧晨海太過奇怪,什麼時候他這樣吞吞吐吐不幹脆的樣子過?
"你到底想說什麼?"雅情轉過身來。狐疑的望著他。
"最近有關注財經新聞嗎?"他沒頭沒腦的問。
雅情微偏著臉,搖頭,"一直沒空。"
"哦。那你拿著這個看看。"顧晨海翻找了一份報紙,朝雅情遞過去。
雅情奇怪的望著他,"是什麼?"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雅情攤開財經報紙,狐疑的掃了眼,卻因為那偌大的標題,而整個人都僵在當場,腦海裏有好久的空白。
隻見,報紙上,偌大的黑字寫著--MY集團公司中國分公司總裁蕭錦羽麵臨落馬,股票一落千丈。
"這……怎麼會這樣?"雅情抬起頭來,望著顧晨海。
顧晨海認真的分析,"公司越大,內部鬥爭自然就越嚴酷,隨時要有被替換的心理準備。你在MY公司上班這麼久,應該知道蕭錦羽負責的D區那個大項目,無論是政府部門還是商業工會,都對那個項目極其重視,若是成功竣工。MY公司在國內的地位,勢必又上一個台階。"
"這個我知道。"
"工地上出了事,建築倒塌,8死十五傷,正好給人落了話柄。"
8死十五傷?雅情驚得瞠目。這真是個很嚴重、很糟糕的事故。還記得八年前。市內數一數二的建築公司,亦是因為出現這樣的事故,落馬了好幾個直接領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