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給大叔一個機會,好不好?以後,大叔再也不會隨便離開你們。"直到,生命徹底消失的那一天……直到,他不得不離開的那一天……
"大叔說話要算話哦!"KK說。
"嗯!騙人是小狗狗!"Nini迎合哥哥的話,歪著小腦袋想了一下,"我們拉鉤鉤好了。"
KK立刻很給麵子的伸出小指頭來,先勾住Nini的。Nini挑著小眉頭,看了眼蕭錦羽。蕭錦羽立刻笑開來,也伸出指頭來,和兩隻小手緊緊纏住。
這種拉鉤的東西,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玩。可是。這份承諾……他卻是那樣鄭重、認真地許下……
"拉鉤拉鉤,一百年不許變。"三隻手晃蕩著,KK嘴上研研有詞。
"誰先變誰就是小狗狗!大叔不能當小狗狗。"Nini補上一句。
蕭錦羽失笑。兩個孩子得到了保證,仿佛這才安定下來,心滿意足的鬆了手,卻賴在他懷裏不肯走。當然,他也完全不想放開他們。心底的那份湧動,從最初到現在,始終都不曾淡掉一點。
"大叔,你怎麼會跑在這裏來?"Nini仰著小腦袋問他。小手調皮的戳了戳他的手臂,小眉頭皺著,"大叔瘦了哦!沒吃到好吃的嗎?"
KK接話。"讓情情給大叔做好吃的!情情的手藝越來越棒哦!"
蕭錦羽苦笑。如果可以,他也很想再試試雅情的手藝,隻是……他還在努力爭取這個機會……
"大叔是專程來找你們的。不過,好像很不巧,你們這是要出門嗎?"他緩緩站起身來,牽著兩個孩子。往焦急的老木那兒走。
"我們要去參加駱駝賽。"Nini回答。
"大叔,你陪我們一起去吧!很好玩的!"KK立刻邀請。他真的不舍得離開大叔耶,可是,也不想錯過駱駝賽啊。所以,最好的當然是讓兩者並在一起了。
"是,大叔和我們一起去!一起去!"Nini興奮的跳著,為KK這個提議叫好。
"好啊,大叔跟你們一起去看看。"他,無條件的答應。現在,什麼都不想,隻想完全順著兩個孩子。
走到老木麵前,簡單的用英文解釋了下自己和孩子們的關係,可老木一頭霧水,完全聽不懂。兩個孩子隻好你一言我一語,使盡渾身解數來說明問題,一番吃力的解釋下來,兩個小腦袋上都是一排汗。
好在老木已經多少有些聽懂了,也稍微放鬆了警惕。蕭錦羽這才得以和孩子們一起上了車。一路上,孩子們興奮不已,嘰嘰喳喳著說著許多東西。有這八個月內,在阿拉伯的生活;也有雅情的近況。孩子們說得津津有味,甚至根本不需要他來插話……
孩子們,再一次提到雅情。他忍不住,開口:"這八個月,情情有提起過大叔嗎?"
心潮,微微湧動。
"好像沒有耶。"KK歪著小腦袋,想了一下,而後搖頭。
蕭錦羽的心,沉了沉,連眼神。都暗淡了許多。
"不!明明就有一次!"Nini舉手。他眼神又亮起來,"是嗎?有說什麼了?"
問完,連自己都覺得好笑。什麼時候他這麼容易滿足了?隻要提起一次,也這樣心滿意足。
"就是半年前,KK問情情,大叔還會不會來找我們。情情說,讓我們忘了大叔,大叔已經有自己的生活,不會再需要我們。"Nini說起來的時候,扁著小嘴巴,似乎還很委屈的樣子。
蕭錦羽輕輕攬住兩個孩子,心底一時百轉千回。看來,她真的完全打算好了,他們這輩子再不要有任何牽連。可是,現在,他回來了……他便不想放手。即便,餘下的生命,並不長久。
……
卡塔爾的駱駝賽,早已經是享譽盛名。蕭錦羽是聽說過的,可親眼見到又是另一種震撼的感受。黃沙迎風飛舞,卷著駱駝的氣息。黃沙大漠上,人山人海,每個人都興奮的狂叫著,甚至有人摘下紅色白色頭巾來在空中拋擲。
賽道上一排排駱駝,馱著各種顏色的鞍架,比成人高出許多。金色的毛發在沙漠的陽光下,閃閃爍爍,異常耀眼。
兩個孩子頓時像脫韁的野馬,一下子就掙開蕭錦羽的手,往前狂奔。Nini回頭。雙眼晶亮閃爍。兩隻小手窩在唇邊,比出喇叭的手勢,"太好玩了!大叔,以後等我有錢了,我也要買一頭大駱駝,讓他馱著我和KK去看你!"
蕭錦羽失笑。KK卻拆她的台,"笨蛋,駱駝走不了那麼遠,會累壞的。"
"哼!那我就把駱駝扛著,帶他上火車。這樣他就不會累了!"
"可你抗得起駱駝嗎?"
"誰說我扛不起?!我長大了,身體好了,就能扛得起!"
……
蕭錦羽就站在那,眯起眼,擋住太過耀眼的陽光,看著兩個小家夥奔跑在黃沙大漠裏。聽著他們銀鈴般的笑聲,感受著他們飛揚的童心,連同他的心,都在大漠上飛揚、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