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喝了多少,梓歌踉踉蹌蹌的從宴會廳跑出來,直接出了別墅園。一路上,她狼狽得將高跟鞋甩掉,偶爾要吐的時候,趴在路邊的街燈上就吐起來。
思緒已經全然模糊了,隻是覺得胸口堵得厲害。
那個男人,真是好無情……
明知道她對酒精過敏,卻任那些人一杯杯的灌。
梓歌忍不住想起上次喝酒,還是和柯恒俊分手的時候。那一晚她差點喝到掛掉,在醫院裏吊了整整一個星期的水,才折騰好。
新愁舊緒,糾纏在一起,梓歌隻覺得濃重的委屈又湧上來,她索性蹲在地上抱著自己就哭起來。
白皙的肌膚上,浮出一層一層紅疹,布滿了各處。
在燈光下,看起來簡直觸目驚心。
她癢得動手去撓,從露出來的手臂。到脖子,再到v領口下的鎖骨和雪白豐盈……
"她人呢?"藍宇楓坐上車,就問。
因為她跑出來,會被一直守在外頭的燕南攬住,可是。竟沒想到車上根本沒有她的影子。
"孟小姐?她不是和您一起嗎?"燕南一頭霧水。
藍宇楓眉頭緊皺。
燕南心知不妙,"剛剛我去上了一趟洗手間,難道孟小姐是在那個時間走掉的?"
"還愣著幹什麼?開車!"藍宇楓望著窗外,雙目沉沉的搜尋一圈。
那女人喝得爛醉,而且還穿那麼少……
這個城市的治安一向就很差。
燕南不敢怠慢,立刻發動引擎,將車駛上跑道。
她蜷縮在路燈下,整個人都隱匿在昏暗的燈光下。其實,真的很難被發現,可是,藍宇楓的視線從那兒掠過時,偏偏是一眼就認出來。
卻因為,此刻的局麵,而沉了目。
眼底,浮出絲絲危險。
她即便是昏沉得睡著了,可兩手也極不安分,在身上撓著抓著,連領口都被扯下許多。
周圍,已經有好幾個小混混躍躍欲試。他們眼裏放著獸性的光。
藍宇楓的麵色立刻陰沉。
燕南剛想說讓他去處理,可隻見他已經撐著身子吃力的走下車。居然……連手杖都沒有用!
燕南驚訝得呆站在車旁,怔忡的望著那很吃力很吃力的背影。
"這小妞喝醉了,咱們把她拖前麵招待所去,做了就走,還省了嫖娼費!"有人提議。
藍宇楓將這話收進耳裏,垂在身側的大掌擰緊。冷目掃一眼那說話的黃毛,隻吐出一個冰冷的字眼,"滾!"
那黃毛小混混剛要回話,一轉頭,卻被藍宇楓陰冷的樣子嚇得一哆嗦。
這男人……
那雙眼,居然和冷箭似的,簡直殺人於無形。
一時,竟讓對方忘了剛剛的提議。
"蠢貨!"走到梓歌身邊,看著眼那渾然不知危險的女人一眼,藍宇楓忍不住低罵了一句。扯下身上的外套,罩在她亂糟糟的身子上。
"唔……誰啊?"肩上一暖,梓歌推了一下身上的外套。
"好好穿著!"藍宇楓又將外套拉上。
梓歌揚起小臉來,迷蒙的眸子望著眼前的男人。突然,她蒙著霧靄的眼底浮出一顆眼淚來,"最討厭的男人……你走開,不想見你!"
真是不知死活!
既然不能喝酒,她還喝那麼多?雖然他是希望她將席震軍那杯酒喝下,可沒有說讓她把全場人敬的酒都照收。
這蠢女人,竟然還指望他救場?
他可不是慈善家。
藍宇楓抱起梓歌,直到腳上傳來鑽心的痛,差點擊倒了他,他才猛然想起自己的腿來。
勉強挪動一步,就聽到身後那群小混混開了口。
"切。原來是個瘸子!"
"嘖嘖,真是便宜他了。這樣一美人兒,竟然跟了個殘疾。"
"就是。聽說殘疾人,那方麵不行的。估計是這小妞沒得到滿足,才這麼風騷的跑出來等著讓人上。"
說出來的話,越來越不堪入耳。
藍宇楓整個身子都冷傲的繃得緊緊的,僵硬不已。
燕南跑過來,就聽到了那些話。
原本想要幫他將懷裏抱著的梓歌接過去,可知曉先生不肯服輸的性子,這樣的提議就僵在了喉間沒有說出來。
果然……
藍宇楓即使痛得鑽心,即使額頭布滿了冷汗,卻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梓歌,拖著腿一步一步挪到車前。
將梓歌放進車裏的最後一刹那,他痛得跌坐在車內,慘白著臉,狼狽的握住膝蓋。
因為很用力的緣故,手背上,青筋畢露。
"先生,還好嗎?"燕南捏了把冷汗。
藍宇楓的唇,都是蒼白的。吐出唇間的話,更是冷厲無情,"查查他們的資料。把他們全廢了!"
"是。"即便他不交代,燕南也知曉該怎麼做。
下車,打了電話,又匆匆給蘇晨掛了電話過去。
一路,痛得冷汗涔涔。從額頭到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