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奉告!不過,勸你不要妄想從這裏走出去一步,更不要幻想能和外麵通風報信。"
他壓根沒這麼想過,因為,他早就檢查過了,這裏根本沒有任何工具能和外麵聯係。手機,電話,網絡,一律都不具備。沒唇像一。
正當孟於輝猜測不出這突然抓自己過來的男人是誰時,卻聽到突然有一個黑衣人跑過來,匆匆說:"先生到了!"
孟於輝眸色一緊。看來,背後的人是要出現了!
他反倒是鎮定了。走到廳裏的沙發上坐下。將電視打開。聽到腳步聲,他乍然回過頭來,見到來人,他眉心驟然凜起,霍然就站起身來,"你……梓歌的男朋友?!"
藍宇楓比了個手勢,"坐下談。"
他說完,率先在主位上坐下,沒有了上次見孟於輝時的恭謙,無害,卻多了份王者般的氣魄,仿佛隻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讓人忍不住想要臣服。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帶我來這兒?把我的戒指還給我。"那是結婚戒指,當年由妻子莫思敏親手替他戴上。
比起他的激動,藍宇楓臉上仍舊是波瀾不興。"戒指我交給了警方,過幾天警方會當做遺物,交給你女兒。"
"遺物?"孟於輝警惕的看著他。"我現在活得好好的,哪裏來的遺物?"
"你不用這麼緊張。"藍宇楓點破他,緩緩放下手裏的手杖,漫不經心的開口:"離婚,又和她們母女裏斷掉所有來往,不就是擔心卓振邦會找上她們,連累她們?現在你死了,不但是你也解脫,她們也高枕無憂。"。
孟於輝有些看不懂這個男人。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知道這麼多?"
"呆在我這兒,不但你安全,孟梓歌也安全。"藍宇楓沒有回他的話,隻是微微抬目看著他,"在我解決掉卓振邦之前,你最好當你已經死了。卓振邦永遠找不到這兒來。"
"你在保護我?"孟於輝勉強抓住一絲信息。這裏雖然與世隔絕,可是,卓振邦確實再傷不到他。
藍宇楓站起來,不置可否的回答:"解決了卓振邦,我會放你走。"
說罷,他提步往外走。可是,才走出一步來,又頓住腳步。手,下意識握緊了手杖,緩緩轉過身來,眸色沉沉的看著孟於輝,"當年,為什麼到最後已經將齊氏踩在腳底下之後,你卻放棄了所有的榮華富貴,和卓振邦鬧翻?"
孟於輝一詫,顯然沒想到藍宇楓會知道這一切。"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他年紀輕輕,為何卻對這種成年舊事了如指掌?他到底是什麼人?
"你隻要回答我。"藍宇楓冷目看著他。
孟於輝緩緩歎口氣。麵上有幾分沉鬱。他的思緒,回到過去裏……
"商場上的戰爭無非是爾虞我詐,當初和卓振邦一起潛入齊氏,隻能說齊夜簫對我們少了幾分警惕。但我從來並沒想過卓振邦要逼死齊夜簫,他此後……那些不齒之事,我更無法苟同。"想起過去那些不齒的事,孟於輝的語氣變得難堪,也沉重起來,"所以,到後來和他談崩,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聽著孟於輝的敘述,藍宇楓呼吸變得沉重、壓抑許多。腦海裏,來來回回閃過的全是母親在他麵前屈辱的叫''救命''的畫麵。
女人破碎的衣服……男人刺耳的……
殘酷肮髒的記憶,傾巢而出。高大的身形搖晃了下,他幾乎站不穩腳。孟於輝看他一眼,"你沒事吧?"
藍宇楓勉強穩住自己,恢複了先前的冷靜和默然。隻是抬目看了眼孟於輝,"廚房裏有準備好的食材,你做幾道菜,讓我帶走。"
孟於輝隻是詫異了一瞬,立刻想通,"做給梓歌的?行,我馬上下廚。"
他頓了一下,又歎口氣,懇求的看著藍宇楓,"那孩子心裏肯定不好受,你幫我勸著點。讓她想開一點。"
藍宇楓看他一眼,終究淺淺頷首,"我知道。"
眸置解可。梓歌醒過來的時候,身邊空蕩蕩的。想起父親的事。巨大的悲慟從胸口湧來,痛得她差點又昏死過去。木然的盯著天花板,眼淚從眼角滑落,一下子濕了枕頭。
她沒了父親……
從此,那座從小為她遮風擋雨的大山,她再也不會有了……
難怪昨晚滑冰的時候,藍宇楓一遍一遍的告訴她,沒有任何人的攙扶,她也必須勇敢的走下去。她早應該想到的……
腳步聲倏然從門外傳來,梓歌模糊的睜開眼。
"爹地,我想進去看看媽咪。"是小豆子懇求的聲音。
"媽咪也許還沒醒,不過,你上課已經遲到兩個小時了。"藍宇楓沉聲提醒兒子。
小豆子嘟了嘟小嘴,"那我就從門縫裏悄悄看一眼好了,一定不打擾媽咪。"
藍宇楓不想讓孩子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幫不了她,反倒是會嚇到孩子。正打算讓人將孩子帶走,緊閉的門,卻倏然從裏麵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