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帶著眼鏡,難得的穿了一聲白色長袍。片子掛在燈箱上,他手裏拿了根指揮棒,和藍宇楓分析他腿的狀況。
突然,門外傳來燕南的聲音……
"孟小姐,你不能進去!"
"燕南,你讓開!"
"對不起。"
"拜托你,讓我進去!我要見他!燕南,算我求你了……"她的語氣,有幾分哽咽,帶著讓人憐惜的哭腔。
蘇晨停了聲音,看著坐在自己跟前的男人。
他依舊是那個鎮定自若的藍宇楓。可是,擱在桌上握得緊緊地手,卻昭示著他的冷靜明顯出現了裂痕。
"讓梓歌進來吧!"蘇晨放下手裏的指揮棒,替他下了命令。
他隻是掀目看了眼蘇晨,卻沒有出聲否決。蘇晨聳聳肩,"她和席素潔有些地方也是很相似的,執拗得讓人根本沒辦法。"
聽到蘇晨的聲音,燕南用眼神示意了下架住梓歌的兩個保鏢。得了自由,梓歌二話不說,疾步就往裏走。
蘇晨正從裏麵出來,兩個人擦肩而過的一刹那,梓歌隻是抬目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打招呼。
態度,已然生疏。
藍宇楓的人,她自以為一個都惹不起……
"梓歌!"蘇晨突然伸臂,將她攔住。
"蘇少爺。"梓歌恭恭敬敬的喚他一聲,語氣疏離。
蘇晨愣了一下,就笑了。
"看來。不止是素潔怨我,你也在怪我。"
梓歌並不知道素潔為了自己的事,和蘇晨大吵過一次。隻是平板的解釋:"我沒有怪你,況且,這種事是自作自受,和任何人都無關。隻是……"
她抬目看了蘇晨一眼,"我們大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彼此不了解,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她明顯的多了警惕和防備。
蘇晨笑了一下,"你這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嗎?"
梓歌微微一笑,"我不是被蛇咬。而是……被狗咬了。"
而且,這一口,咬得還很重。
"狗?"蘇晨忍不住一下子就笑了。真是難以想象,裏麵那個人聽到被一個女人用"狗"來形容自己是什麼樣的感受。
"蘇少爺,如果沒事的話,我先進去了。"她推開門,要往裏走。
蘇晨望著她的背影,還是忍不住開口:"梓歌,楓其實並沒有你以為的那麼可恨。"
梓歌笑,"是嗎?"
如果他不可恨,那試問還有誰可恨?
"是。他心裏有他不為人知的陰暗和過去,短期內根本不可能釋然。這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一樣。所以……"
"對不起,蘇少爺。"梓歌將蘇晨的話打斷,手,稍稍握緊了那冰涼的門把,"我對他的事,一點興趣都沒有。您不用和我說!"
態度,冷淡。
語氣。平靜,無波無瀾。
蘇晨怔了一瞬。
室內的某人,安靜的坐在那,薄唇抿成了一字型。
"其實,你可以試著去了解了解他的心,看看他內心的寂寞和苦楚。"蘇晨仍舊不死心,望著梓歌,"孟梓歌,他需要溫暖,需要慰藉。而你……一定是融化那座冰川的最佳人選!"
寂寞?
苦楚?
她笑了笑,神情間多了幾分寒意,"如果他真的覺得寂寞、真的滿心苦楚,那也是他應得的。一個人的人生,隻有步步為營和處心積慮,連感情都可以玩弄,那他活該落到這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