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個點，她還在上班？或者……在父母家裏？
垂下敲門的手，他還是不死心的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經紀人等著，終於，聽到他落寞的開口："走吧。"
經紀人臉上這才有了笑臉。兩個人才往電梯門口走，電梯門''叮''一聲響，門緩緩開啟時，隻聽到一聲驚訝的低呼："恒俊？"
走出來的，正是拖著行李箱回來的席素潔。
"你怎麼在這兒？找梓歌？"
雖然柯恒俊的臉被擋著，但當年的交情也不是虛的。席素潔自然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見到她。柯恒俊眼前一亮。立刻摘下墨鏡來，不管一旁經紀人哇哇亂叫，他伸手便提過素潔手裏的箱子，跟在她身後走。
"正好你回來了，我正愁沒辦法進門。"
"梓歌不在家？"席素潔邊掏鑰匙，邊問。
"不知道，也許在。"柯恒俊搖頭又點頭，"我敲了很久的門，一直沒動靜。"
"那肯定是沒在家了。"席素潔邊說著，邊把門打開。"要不然，肯定給你開……"
話沒說完，視線落在玄關處的鞋子上，她一愣，朝屋子裏看了一圈。
"她好像在家……"
連客廳裏的燈還亮著。
"你聞聞。是不是有什麼烤焦的味道？"席素潔問。
柯恒俊嗅了嗅，"好像是土豆。"
他皺眉，將鞋子換下來光著腳就往裏麵走。
"在家，居然還不聲不響，真是欠教訓！"
他邊說著，邊探頭朝廚房看了一眼。廚房的爐子上放了點東西，顯然已經燒糊了。席素潔低叫一聲''哎呀''，趕緊衝過去將爐子關了。
打開蓋來看了眼，"天！這是土豆泥嗎？都黑了！放了大半天了吧？"
"這是幹什麼了呀？怎麼家裏一團亂？"
"天！我的花！居然死掉了！"素潔哇哇亂叫，"這女人！不是答應要幫我澆水的嗎？"
真是太奇怪了！
平時梓歌收拾東西很整潔，絕不可能放任家裏亂成這樣。毛毯、枕頭都淩亂的散在地上。廚房裏的垃圾也一堆。熱水壺裏的水全都涼透了。
柯恒俊眉心擰著，憑著直覺往梓歌臥室裏走。門，一扭，竟然開了。站在門口，看到床上筆直隆起的一團，他心一驚。
"好像……睡著個人。"經紀人說。
柯恒俊走近一步，心都在發顫。
"不……不會是死……死了吧？"經紀人有些害怕。莫名的覺得此刻的氛圍，尤其的詭異。
柯恒俊秉著呼吸，走過去，一把就掀開了床尚的被子。
霎時，瞠目、結舌。
經紀人直接驚得倒退一步。
"晚……梓歌……"柯恒俊震驚的看著床上臉色蒼白得像鬼一樣的女子，舌頭打結。
"幾點了？"她睜著無神的雙目看著他，坐起身。
"六……六點多。"柯恒俊被她嚇壞了。她在幹什麼？睡覺嗎？可是……躺在被子下的她，分明就是睜著眼的！
木然的，空洞的睜著眼……
這樣的梓歌。是他從沒見過的，像是被挖空了靈魂，隻剩下一個軀殼。
"才早上？"她歪了歪頭，坐下的身子，又躺下去，"那我得再睡一會兒。"
再睡一會兒？
柯恒俊捏著被子的手，在發顫。
經紀人很沒出息的躲在他身後，戰戰兢兢的開口："她……從來都是睜著眼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