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職業水準受到了質疑,這對葉雨來說簡直是莫大的羞辱。而且,她真是氣糊塗了,才會把銀行信息給翻出來。將手機揣回包裏去,她伸手指著許韶身後的善本,"他!他是最有力的人證!昨晚的事,他都看到了!"
許韶嘲弄的揚唇,理都不再理她,轉身,大步往公司裏走。葉雨看向善本,善本衝她笑得無害,"葉小姐。一般許先生不想我看到的時候,我就是個瞎子。"
葉雨直接吐血三升。
在這之前,她萬萬沒想到許韶竟然能沒臉沒皮到這個程度!是,她早應該看出來這家夥是個什麼人的!一個明明值20億的集團,他能不要臉的硬說成10E,也不怕天打雷劈!!
"許韶,你給我聽好了!"葉雨站在門口,揚聲開口。
她已經將心裏各種情緒都掩藏住,隻剩下一臉的大無畏。死就死!好歹是英勇就義,比舔著臉來求他要好!
"律師證我不要了!錢我也不要了!那錢,我就當是喂了狗,養了小白臉!"
許韶咬牙。幽幽轉過身來。即便是隔著墨鏡,葉雨也能感覺到那掃射到自己身上尖銳而鋒利的視線,像是要將她開膛破肚。善本在一邊更是直擦冷汗。這妞兒膽子也太大了!真是什麼都敢說!
她反正已經豁出去了,無所畏懼的迎上他的視線,"你要麼把我殺人滅口了,不然。20億的證據我會直接發往媒體。你應該很清楚,一旦媒體公布這串數字,就算政府再看得起你,也不敢把錢壓到你想要的10個億!"
善本聽得心驚膽戰。有史以來,敢威脅許韶的,恐怕她還真是第一個!
許韶慢悠悠的將墨鏡拿下來,勾在長指上。視線一直落定在她身上,卻是麵無表情的和善本道:"找人每天跟著葉小姐,一旦發現她和媒體的人接觸,不必殺了她……"
他的話,並不陰沉,可是卻充滿了讓人不寒而栗的暴戾。葉雨微抖了一下,就聽到他再開口:"斷了她四肢。"
她渾身一涼,下意識抱緊了自己的雙臂。腦海裏浮現的就是大街上斷手斷腳的人捧著碗求施舍的樣子。天!她不要!
許韶再沒說什麼,轉身,再沒理會她。就像是被人撓了下癢癢一樣,隨便一抓,就輕易對付了。
善本跟在他身後,"先生,是真的要斷葉小姐四肢?"
許韶看他一眼,"你以為現在我們還在道上混?"
"那……要是她真那麼做的話……"
"她不敢。"許韶想都沒想,胸有成竹。
"那葉小姐律師證的事……是不是還要打電話?"善本是接了許先生的吩咐,讓他一會兒就給相關部門打電話的。可是,現在……
"沒聽她說?她既然不要了,還給她幹什麼?"
"……"善本猜,若是葉小姐知道自己再次和律師證失之交臂,那神情怕是更好看。
許韶料對了。在他最後一句威脅後,葉雨是真不敢和媒體有任何解除了。原本,她還想咬咬牙,心一橫。把那證據給媒體發過去。可是,走在大街上,看到那些斷手斷腳的在行乞,心裏那股勇氣一下子就蔫了。
錢包裏所剩的錢不多了,隻有4000多塊,她抽了一張100的,給了那個斷手的孩子。孩子感激涕零,又磕頭又道謝。
看著孩子抱著100塊小小的恩惠就覺得幸福樣子,她心裏也舒服了一些。現在錢沒了,工作也要丟了,她心裏不是不難過的。自己讀了那麼多年書,四年大學,三年研究生,又去國外吃了兩年苦,都不過是為了自己的職場生涯。
可是,現在……
一切全毀在了許韶手上。
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她籲口氣,躊躇了下,還是再厚著臉皮給相關單位打了電話去。
"喂,是,徐主任,我是葉雨……對對對,就是上次給您來過電話的,是這樣……我想請您吃頓飯,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有空呢?後天下午,是吧?行!那咱們就約好了一塊兒吃晚飯,好的,我等您,不見不散。"
說到最後,她嗓音都變得清甜起來。一點都不像她。掛了電話,麵上剛剛堆積的笑,已經散去。
在這個圈子混久了,什麼麵具都戴上了。
這兩天,葉雨過得是真的挺苦的。錢包裏,隻剩下4000多塊錢,她想著要請人吃飯,自然是高檔地方,都不曉得這些錢夠不夠。而且,還得買禮物……
所以,她隻能緊摳著自己。一日三餐,都是草草的用泡麵對付了。偶爾去醫院看葉果,也不敢提這件事。他們的事兒已經夠多夠亂了,這種事兒再和葉果說,也不過是給他們添麻煩。
至於卡上被許韶用掉的錢,她是真不能去深想。每每翻手機看到那信息,都咬牙切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後來,索性一咬牙把那信息刪掉了。留著也不過是給自己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