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本匆匆進去了,葉雨整個人站在那兒還有些懵。這善本是蒙自己的吧?許韶把自己找回來不是因為趙蘭蘭?她很想說服自己,許韶這家夥根本就沒那種好心,可是,又想起他那天在餐廳義無反顧的給自己擋了硫酸的畫麵,而且……
他剛剛那麼生氣的說她是白眼狼兒。
可是,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應該那麼羞辱她,不是嗎?
正想著,隻聽善本在裏麵驚呼一聲,"許先生!"
緊接著,善本從房間裏奔了出來,"找醫生過來!動作迅速一點!"
原本氣得夠嗆的葉雨。一見善本這樣子,一顆心都懸了起來,立刻問:"出什麼事了?"
"傷口崩裂了,流了不少血。"善本道。
葉雨也顧不得生氣了,拎著包重新推開病房的門。一定是剛剛他們對峙的那會兒,他用力過猛,所以才會變成這樣。走進去,許韶正趴在床上,背上纏著的紗布已經被血染得濕透了。
葉雨心一緊,走近他。
他微掀眼皮,見到她,臉色越發難看。
"還呆在這兒幹什麼?"
"你要不想看見我。那我現在就走。"葉雨話雖這麼說,可人卻沒動。
"你信不信我揍你!"許韶說著又要從床上爬起來,結果拉到傷口,痛得呲牙咧嘴。葉雨無奈,走過去將他一把摁住,"你不行就不要逞能!"
"不行?"許韶覺得這兩個字是對他的強烈侮辱。"我行不行,你剛剛是沒見識到,要不要再試試?"
這混蛋!嫌欺負得她還不夠,現在還敢提!
葉雨一伸手就在他胳膊上不客氣的擰了下,"你要行,你來啊!許韶,你這混蛋!真是討厭死你!"
她邊說著,又不客氣的掐了他兩下,算是報複。
"我現在是病人!"許韶為難的側著身子,將她胡來的手揪住,"葉雨,你還是不是女人了?知不知道''溫柔''兩個字怎麼寫!"
葉雨冷哼一聲,"是啊,我就是不溫柔,就是野蠻。那又怎麼樣?你以為每個女人都要像你愛的趙蘭蘭那樣?你給我放手!"
她要抽回手去。許韶看著她板著小臉的樣子,突然挑唇笑了一下,"我怎麼覺得這話聽起來這麼酸?"
"酸嗎?那我也告訴你,別說你看不上我這種野蠻的女人,你呢!霸道蠻橫不講理,還……還耍流氓!像你這樣的男人,我也不愛!"葉雨掰開他的手,垂目看他黑沉的臉色,"倒是許先生你的舉動還真讓我匪夷所思啊,為我擋了硫酸是出於正義,那今天讓善本把我找回來,又是為了什麼?"
許韶被她一問,問得噎住,好半晌都說不出話。葉雨心裏明白了,大概還真是善本說的那樣。
怒火,莫名的消散了些。被一種媛媛的東西代替。可是,麵上卻依然傲嬌,"我才曉得,原來許先生這麼關心我。"
"你給我閉嘴!"許韶惱羞成怒。
"看在你又為我擋硫酸,又怕我出事的份上,我就發發善心,繼續留下給你當免費看護。不過……"葉雨不但不閉嘴,還說得得意,"剛剛欺負我的事,下不為例!"
許韶冷著臉,正要說什麼,醫生就過來了。拆了紗布一看,那猙獰的傷口被繃開了,有些恐怖。葉雨垂目看了眼許韶,麵色緩和了些,又忍不住道:"這就是給你的懲罰!讓你亂動!"
"你就不能安靜一會兒?"
"……"葉雨乖乖的不說話了,站在一旁,擔心的看著。醫生換了藥,重新纏上紗布,叮嚀了幾句就走了。結果,病房裏很快又隻剩下他們兩個人。許韶是真的難受,所以也沒工夫和葉雨拌嘴,葉雨看著也不忍心,當然不鬧他。
拆了被子輕輕蓋他背上,問:"痛麼?"
"……嗯。"他也顧不得在她麵前逞強,眉心皺著,一層冷汗,背上熱辣辣的感覺鑽心的痛。
葉雨想起他是為了自己才弄成了這副樣子,愧疚感又襲來。
"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剝點兒。"語氣溫柔了不少。
"什麼都吃不下。"許韶道。
葉雨就坐在床邊上,守著他。她看他一眼。道:"有些話,我想和你說清楚。"
"說。"
"第一,以後你和趙蘭蘭的事是你們倆的事,不許你再把我扯進來。不準拿我當棋子,在她麵前演戲!"
許韶將腦袋擱在手背上,微側過臉來看她一眼,"什麼時候在她麵前演戲了?"
"就……就剛剛!"她小臉微紅。
許韶沉吟了下挑眉,"所以,你以為……剛剛我吻你都是做戲給蘭蘭看?"
葉雨想起剛剛那個吻,立刻道:"第二,不許你再不尊重我的意見就吻我!"
"行,那我下次吻你的時候,一定先問過你的意見。"他毫不猶豫的頷首,又捏著嗓子道:"葉雨小姐,我一會兒要吻你,你是答應呢,還是答應?還是答應?葉雨,你不覺得這很煞風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