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太昏沉的緣故,也沒從貓眼裏看,便將門拉開了。門一開,還沒等看清楚外麵站著的是什麼人,隻聽''嘩啦''一聲響,下一秒,她整個人被當頭潑得濕透。
鼻端,傳來刺鼻的血腥味兒。
她,渾身都是血……剛剛那人,潑的竟然是血……
傻站在當場,她渾身都在發抖,手還搭在門把上。握得緊緊的,一動都不能動。
這還隻是血……
她不敢想象,若是潑的硫酸……
這會兒,對麵鄰居的門從裏麵打開來,一大清早見到滿身是血的葉雨,嚇得尖叫一聲,當下就昏厥了過去。
葉雨麵無人色的將自己浸在浴缸裏,整個浴缸裏的水都被血染紅了。她嚇得光著身子趕緊鑽出來,抖著手把血水放了,將自己洗得幹幹淨淨後,又拿了抹布拚命的擦浴缸,擦了三遍心裏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卻始終都無從散去。
她知道。從今天開始,她的挑戰正式到了!她必須要勇敢一點!這一切,不過是剛剛開始!
她葉雨,是不會被輕易打垮的!
對著鏡子給自己加油打氣,拿吹風機吹幹頭發後,上了妝。很努力像平時一樣去律師事務所上班。
到樓下的時候,遇上樂媚。
"早。"葉雨揚高聲音和樂媚問好,想要明媚一點,忘記一大早的不愉悅。
"你不賴啊!聽說你昨天初戰告捷。"樂媚攬著她的手,往裏走。
"你也聽說了?你是沒看見,昨天我在法庭上有多棒!我都快要愛上我自己了!"葉雨很努力的開著玩笑。
樂媚也配合的哈哈大笑,"你少給我自戀了!"
兩個人一路乘了電梯上樓,一走出電梯,兩個人便被眼前的畫麵一震。葉雨臉色更是慘白。
律師事務所所有的同事此刻都站在門外,麵色驚駭的盯著事務所的門。
門上的血,亦是觸目驚心。
偌大的一個''死''字,像死神揮舞的鋒刃,仿佛隨時都會取走人的性命。
葉雨隻覺得有些暈眩,樂媚也被嚇得不輕,"葉雨……這……這是針對你的?"
"葉雨,都說了讓你別趟這趟渾水?現在許韶是不是又想要用什麼手段對付你了?"
"就是,上次的教訓你還不夠!遲早大家都會被你連累到。"
"你也別這麼說,葉雨是心軟。"
"再心軟也得有個度吧,許韶他是什麼人?混黑道的!用的手段肯定是下流、齷齪,萬一真動手殺人,那怎麼辦?"
葉雨聽不下去了,麵色微冷,"這不是許韶做的!他以前雖然是混道,可也沒有用過這種齷齪的手段,更不會殺人!"
她反駁得如此堅決,反倒讓剛剛這麼說許韶的同事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樂媚看她一眼,她將事務所的鑰匙拿出來,把門開了,"你們先進去吧,門上的字我來處理。"
大家紛紛進去了。樂媚走在最後麵,歎口氣,"葉雨,字處理不處理隻是小事,關鍵還是四方集團案子的事。這樣大家坐在裏麵都不會安心。"
葉雨咬了咬唇,"是我連累了大家。"
"大家也不會真怪你,剛剛小琴說的隻是氣話,也是被嚇的,你別放心上。"
"……我知道。"
"不過,我勸你還是去找找許韶,和他說說好話,讓他收手吧。"
"這些真不是許韶做的。"葉雨為許韶解釋。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對他她已經多多少少有了解,如果他真有他們說的那麼壞,那麼上次徐國華的事,他也不會出手,更不會有後來幫她擋了硫酸的事。
"你就這麼相信他啊?"
"不是相信,是了解。"葉雨眼有堅信。
樂媚頷首,"那行,就算這些事不是許韶做的,那你也可以去找他,他能保護你啊!你們不是那啥麼?他肯定願意出手幫你擺平這些事。"
葉雨神情微暗,抿了抿唇,道:"你先進去吧,我把這些字擦了。"
樂媚歎口氣,看她一眼,"來吧,把手裏的東西給我,等我一下,我拿抹布出來陪你一起擦。"
葉雨欣慰的笑開。
一大早。就受了兩次驚嚇,葉雨也不曉得接下來自己的日子會過成什麼樣子。洛明凡來過電話,問她情況,她隻含糊的說一切正常,讓他別擔心。而後……
手機,除了一些谘詢的客戶打來電話,便再也沒有響起過。
看著那不曾閃爍的屏幕,心裏,空落落的,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許韶的車現在還停在她家樓下招搖過市,是不是自己應該送還給他?
想了一下,到底還是抓過手機往露台上走了。垂目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深吸口氣,才將電話撥出去。
電話裏,響著''嘟--''''嘟--''規律而有節奏的聲音,葉雨下意識握緊了手機,心裏居然莫名的緊張。又吸口氣,努力平順好呼吸,就聽到那邊傳來聲音。
"喂,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