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都睡不著的陳瀟喚起腕靈便挑起了東西……東挑西選,不知不覺間倒頭而睡……待其昏昏蒙蒙將醒之時,早已不知幾時……
一睜眼:(啊!居然睡著了。)發覺休眠器裏暗無光日,小夜燈不知何時關閉了,腕靈的界麵也不知哪兒去了,伸腰:
“腕靈,現在幾點了。”
“四月二十七日卯時十分。”
“什麼?貓屎?沒聽懂。”
腕靈不知如何回應,竟投射出一個鍾表的畫麵,指針撥動著。
“什麼?子,醜,演什麼辰什麼……”陳瀟識不得字,然而看著上麵的指針和刻度也是覺得多少有些怪異,怎麼數都感覺對不上,“什麼啊,這哪國的鍾啊。哎,關掉吧。”這時候倒也不管是什麼時候了,隻在這綿軟的墊子上打滾享受,“啊,軟軟的,舒服。要是有枕頭被子那就更好了。”直到勁頭過了,方才打開蓋子起身。
(怎麼還是一片黑啊?)
扭頭往旁邊一看,其他的休眠器倒是蓋得嚴嚴實實。
(還沒起?)
但是陳瀟又不想再繼續躺著了,遂壯起膽子,翻身下地,在四下找了一下,竟不見一雙鞋,無奈隻能打著赤腳走了。一抬一落,躡手躡腳,生怕驚動了其他人。摸到之前傑爾西睡下的那台休眠器前,伸長脖子一看,詫異:(嗯!?什麼情況?透明的,沒人?起來了?)又悄悄地轉到前麵一台,(也沒有人?)隨後陳瀟從頭到尾跑了個遍,發現皆空無一人。於是馬上走出去了外麵,見著外麵與睡前到此的景象並無二異。剛想往上層走去,卻看到了另一邊的寢室,想起了維希。於是乎也記不得男女有別了,立即走了過去,開門便入。其內之景致與男寢幾乎一模一樣。從頭到尾也被他逛了一遍,根本就沒有不見著有人。他開始有點慌了神了,三步並作兩步走,跨出門更是一路小步快跑直衝上層而去。爬上樓梯,四下寂靜得有些可怕,陳瀟急了,不顧得哪通哪,左右亂奔,隻想找著個活人。跑著跑著便不知不覺跑到了醫療室裏。
(那邊條路我記得,活動艙的。)
陳瀟望著路便跑,循著記憶終於來到了活動艙。然而見到的景象卻是除了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之外,根本沒有一個活物。他開始往回奔,邊奔還邊帶著哭腔念叨著加奎和馬爾。他這一路至始打著赤腳在奔走,稚嫩的腳底早已拍得生疼,卻也顧不得上休息喘口氣。跑了沒多久,他想可能大家都在屋裏,於是決定遇門則開。見著眼前不遠就有一個,大步流星地跑過去,站在門前,也不管了,拍就是了。卻無奈這門實在厚實,幾聲微微弱弱的拍擊聲,像一小塊肉甩在結結實實的地上一樣無力。陳瀟心急如焚地站在門外,而此時的艙門卻像個打太極的老人,慢慢悠悠地掃描著,感覺過了許久才打開。伸頭一眼探進去,黑燈瞎火的房間才漸漸亮起燈來。陳瀟一眼見著沒人非常果斷地跑向了下個門。就這樣也不知尋了多久,開了多少個門,探了多少間房,忽忽悠悠間又轉回了樓梯口。他心想著保潔室裏應該不會有人便想下去寢室再尋找一番,不料踏出去的腳剛踩著底,背後就似乎傳來了兩聲腳步聲,立即拉緊了陳瀟的神經。他趕緊跑回去保潔室門口。哪成想一個急速漂移般的拐彎直接整個臉撞到了一個肉肉的“大柱”上,隨即卻聞一聲疼痛:
“啊!”
那一瞬間,陳瀟的頭就像被彈飛一般,整個人往後倒去,差點磕著牆根。這一撞,直接把他撞蒙了,捂頭趴在地上。
“陳瀟,你幹嘛呢?”原來是天英宋:“火急火燎的。”
(終於,有人了。)陳瀟趴伏在地,順便也做了歇息。
天英宋蹲下身來,看著陳瀟的樣子問道:“陳瀟,你沒事吧?”
陳瀟稍微翻過身來說道:“沒事,見著人就好了。”他喘著氣,小臉通紅,大汗珠子直往外冒。
天英宋不知是什麼情況,也有點蒙:“你這個,真,真沒事啊?”陳瀟累得已經不想做聲了,“那,那你咋這麼急呢。要進去方便也不用這樣啊。那你去上吧,等一下記得過來餐廳那裏吃飯啊,我先過去了。”天英宋說完便起身離開了,而陳瀟卻還癱在地上。
待過不久之後,陳瀟緩過氣來,才撐扶著起身,剛想起天英宋說起的餐廳,突然一慌:
(餐廳在哪?)
“啊!我忘了廚房在哪兒了!那誰走的時候也沒告訴我!不會又要找吧!?不要啊!”
此時保潔室的門突然打開,是莫卡爾奇,氣色紅潤,頭發濕漉漉,時不時還有水滴滴下臉頰。
突然出現的莫卡爾奇剛好聽見了陳瀟連聲叫苦,便詢問:“陳瀟?你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