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雲溪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她坐起身子看向窗外,嘴裏好像還有著淡淡的血腥味,她清楚的知道,那是陳明的血。
陳明輕輕的進來,手裏端著一碗溫熱的粥,為了遮住左手的手臂上裹著刺眼的白布,他特意穿了兩件衣服蓋住。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要不是房間過分的安靜,陳明的心思又全都在她的身上,怕是沒人聽得到齊雲溪的聲音,就連陳明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陳明細心的給她的後背墊上了枕頭,摸了摸溫溫的碗,再三確認溫度合適了才舀起粥喂給齊雲溪,齊雲溪毫無意識的張嘴、閉嘴、下咽,動作重複的像機器人。
陳明心裏難受的厲害,他覺得這不應該是齊雲溪應該有的樣子,她應該是陽光的,溫暖的,開朗的。
陳明喂下最後一口粥,齊雲溪一個幹嘔一聲,一把推開他衝進廁所吐了起來,她覺得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要跟著一塊吐出來了一樣,眼淚也緩緩劃過她的臉龐,她低聲哭泣,好一會才把自己擦幹淨走出去。
陳明已經站在外麵很久了,他聽到了她哽咽的聲音,可他沒有多問,隻是舉著一杯溫水笑著看她:“以後不想吃,我們就少吃點,不吃也沒關係的,不用勉強。”
齊雲溪捂著肚子,臉色白的像一張紙:“陳明,我會好好的在這裏一個人過完這一生吧?”
陳明明白她的意思,他抱住清瘦的她,輕柔的說:“還有我也在。我們會一起過完這一生。”
齊雲溪的情緒平複了不少,她重複著暈倒前的日子,偶爾澆澆花,修剪修剪枝葉,更多的時候還是站在一邊發呆,明顯沉悶了許多。
陳明問了醫生,醫生分析齊雲溪是因為刺激過度有了抑鬱症的情況,需要注意的隻有她是否存在自殺或者突然興奮的狀況發生,其他一切隨著她便好。
村民們斷了好幾天的通訊了,他們躁動不安起來,畢竟外出工作的親人聯係不上他們也要擔心,更別說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人身體原先就不好,出了意外也找不到人幫忙。
賀墩冥帶著幾個人火急火燎的趕到了這個奇怪的村子,沿途的村民自動給他讓開了一條道來,賀墩冥直衝村長辦公室抓人,辦公室裏的人害怕的縮在角落裏。
賀墩冥冷冷的看著角落裏的人:“近期是不是有一男一女兩個生人進村?”
村民麵麵相覷,最後將村長推了出去,村長苦惱的看著賀墩冥,弱弱的說:“您說的是哪家人?這幾天村子要祭祀,好幾家孩子都回來了……”
賀墩冥沉著臉:“男的叫陳明,女的叫齊雲溪,女的很瘦,臉色很差,男的長得人模狗樣的。”
村長想了下:“我們村子沒有叫陳明的,至於那個女的,聽你那麼形容倒還真的有一個,長得瘦瘦小小的,弱不禁風的樣子,住在村子東邊,她男人叫李森,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賀墩冥冷笑,難怪他怎麼找都找不到人,原來是改名換姓了,他就不信他們這次還能跑到哪去!齊雲溪隻能是他賀墩冥的女人,誰也不能把她從他身邊帶走!
齊雲溪跟陳明在村子裏從不跟人接觸,兩個人住在村子最邊緣的地方,所以消息也來的很慢,賀墩冥的人找到他們的時候,陳明已經來不及帶著齊雲溪跑了,他隻能將齊雲溪藏起來,自己跑出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賀墩冥帶著人追了一段路,越跑越覺得不對勁,他的腦海閃過齊雲溪的臉停下了腳步,不一會兒就跑回頭,齊雲溪一直沒出現,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還在剛才的屋子裏。
賀墩冥遠遠的就看到了從屋子裏跑出來的齊雲溪,瘦弱的齊雲溪看到賀墩冥又是一驚,似沒有料到他還會回來,一臉的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