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雲溪的身體一點一點的恢複,她強迫自己吃東西,哪怕吃了又吐,有時候醫生都看不下去,她還是執意要吃,誰也不明白齊雲溪這麼努力的活著是為什麼,就連齊雲溪自己也沒想明白。
齊雲溪漸漸跟村民們有了交往,村民們也心照不宣的沒有問她那天的事情,都把她當成一個可憐的女人對待,見她家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都很樂意搭把手,日子長了,她主動提出要在村子裏的小學教書,村民自然是求之不得,就這樣,村裏的小學迎來了新老師。
“齊老師,這是我媽媽種的蔬菜,她說要你拿回去吃。”小女孩提著一個紅色的塑料袋,笑眯眯的看著齊雲溪。
齊雲溪眼角彎彎:“替老師謝謝你媽媽,下次再被人欺負你要勇敢的告訴老師,老師會幫你的。”
小女孩眨巴著眼睛:“老師,你會一直教我們讀書嗎?別的老師都沒長得好看,聲音也沒有你的好聽,特別是張老師,脾氣可壞了,好多小朋友都被打手心了。”
齊雲溪失笑:“張老師是恨鐵不成鋼,她人很好的,隻有好好讀書,長大才能成為很厲害的人,知道嗎?”
小女孩看著她:“那老師你會等我變成很厲害的人嗎?我聽說女孩子長大都是要嫁人的,嫁了人就不能回家了,老師會不會嫁人?”
齊雲溪的笑容凝固了:“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小女孩見她的臉色變得不好,頓時有些急了:“老師,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你不要生氣,我以後不會再胡說八道了!”
齊雲溪摸摸她的頭,那個孩子也不知道是個男孩還是女孩,長大了是不是也跟這個女孩一樣體貼,是不是長得很好看,她都還沒好好跟那個孩子說過話,就這麼沒了。
“上課了,回座位吧。”齊雲溪又笑了,眉眼間還是笑意。
賀墩冥變得怪異了許多,他回去後沒有跟林玉兒結婚,一味沒日沒夜的工作,不管別人怎麼勸他,他都跟鋼鐵俠一樣不吃不喝不睡,哪怕他已經完成了未來三年的項目規劃,他也還要再找新的工作出來,底下的員工各個苦不堪言。
“賀總,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了,您還是休息休息吧。”助理揉揉自己的黑眼圈,總懷疑自己已經腎虧了。
賀墩冥埋在文件裏,頭也不抬的說:“你先回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助理的心情並沒有多高興:“這樣高強度的工作量誰都受不了,您這又是何苦?”
“回去太冷了。”賀墩冥解釋了一句。
助理似懂非懂,最後還是自己離開了辦公室,賀墩冥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低聲道:“家裏真的太冷了。”
三個月後,賀墩冥倒下了,那天他正在開會,一陣眩暈將他擊倒,公司的高層趕緊叫了救護車,人心惶惶。
林玉兒跟賀父趕到醫院,賀墩冥正巧被推出來,他的臉消瘦的不成人形,也沒有了以前的那股英氣逼人,身上透出來的隻有微弱的死氣。
“醫生,我的兒子怎麼樣了?”賀父抓住主治醫生激動的問,他就這麼一個兒子。
“病人胃癌晚期,對不起,我們也沒辦法。”醫生遺憾的說道。
林玉兒跟賀父呆在原地,沒人願意相信這個事實,明明賀墩冥前些時候還大刀闊斧的收購了十幾家公司,壟斷了好幾個地區的市場,他兩個小時前還意氣風發的站在會議室裏指點江山,怎麼突然就胃癌了呢?
“都怪齊雲溪那個賤人!她先克死了她爸,克死了自己的孩子,現在還要克死墩冥,她真的是太可惡了!”林玉兒潑婦一樣叫罵著。
賀父很不喜歡她的行徑,但心裏也記恨起齊雲溪來,大概人在接受不了某樣事實的時候都喜歡找個替死鬼來承擔責任吧。
賀墩冥微弱的聲音響起:“夠了!林玉兒,你信不信我把你丟出去!”
賀父忙扶著不斷咳嗽的賀墩冥:“那個女人已經跟你離婚了,你又何必為了她這樣對你自己?我看玉兒挺好的,她手裏可是有齊家的股權,肚子又有你的孩子,你幹嘛非要那個蛋都不能下一個的女人?”
賀墩冥甩開他:“你們都走吧,我不想見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