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藍並不嚴重,在醫院住了幾天後,為了她的安全著想,安慕白將人帶回了新租的公寓。
這座公寓位於市中心,鄰近S市的CBD區,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能俯瞰大半個城市的夜景。
栗藍坐在沙發上看著安慕白進進出出地幫自己收拾東西,有些無奈:“你歇會兒,看得我頭暈。”
安慕白正好也累了,坐到沙發上喝了口咖啡。
栗藍問道:“這兩天情況怎麼樣?”
安慕白頓了頓:“傅祺琛表麵上還沒動作,但是私下已經開始查秦沫沫了。”
這個結果早在栗藍的預料之中,她勾唇笑了笑。
“以往仗著傅祺琛的縱容寵愛和睜隻眼閉隻眼,秦沫沫行事從不遮掩,想必留下了不少首尾。”
她可真想親眼看到傅祺琛知道那些事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安慕白挑眉:“栗子你很幸災樂禍啊!”
秦沫沫抿了口咖啡:“被自己最愛的人親手放棄,這滋味一定讓她終身難忘。”
傅祺琛親自動手可比自己動手更能讓秦沫沫絕望。
因為這滋味,栗藍嚐過。
此刻的傅祺琛表情的確很精彩,他看著麵前厚厚一疊資料,隻覺得太陽穴隱隱作痛。
他早就知道秦沫沫性格乖戾,卻沒想到她在還沒成年的時候就能設局陷害栗藍。
因著秦沫沫越來越過分的舉動,傅祺琛派人去查了下她還背著自己做了什麼,沒想到竟查出她連當初被栗藍逼得遠走異國這事都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局。
聯合別人自導自演綁架自己再誣陷到栗藍身上,他竟對此深信不疑。
傅祺琛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以前的愚蠢,隻羞愧地恨不得去死。
因為對好友秦衍的愧疚,他無條件對他唯一在世的妹妹好,卻沒想到那個外表單純嬌柔,脆弱無比的女孩不知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惡毒。
傅祺琛想到自己因為秦沫沫的挑撥,肆無忌憚地對栗藍說著最難聽的話,做著最卑劣的事,將世界上最愛自己的女孩傷得遍體鱗傷,變成一塊寒冰。
傅祺琛將那些資料甩到秦沫沫眼前時,秦沫沫怔愣了一瞬。
在看清上麵寫的內容後,秦沫沫撲向傅祺琛:“琛哥哥,這是誰給你的,栗藍對不對,這都是騙你的,她在陷害我……”
見事實擺在眼前,秦沫沫還能死不承認並且思維清晰地抹黑栗藍,傅祺琛心中的憐憫被徹底磨滅。
“秦沫沫,你不累嗎?”傅祺琛閉上眼,聲音冷漠無比,“我累了。”
秦沫沫瞳孔一縮,哭嚎道:“你不想跟我結婚就算了,不必找出這些莫須有的罪名來汙蔑我,反正我一個孤女,在這世上無依無靠,隻能任人欺負。”
有些話一次兩次有用,卻不能用一輩子,更何況傅祺琛此人亦不是什麼優柔寡斷的慈悲菩薩心。
“夠了。”他淡淡的道。
沒有怒喝,沒有憤怒,隻是這平靜無比的語氣卻更能讓人心生恐懼。
秦沫沫肩膀微微一顫,做著最後的掙紮:“我身邊的保鏢都是你派給我的,我哪裏有人脈去做這些事?”
“這世上有句話叫,有錢能使鬼推磨。”傅祺琛看著她,眼裏一片無波無瀾的死寂,“婚禮取消,我送你出國。”
保證秦沫沫這輩子衣食無憂是他給好友最後的交待。
秦沫沫一愣,不可置信地抽泣著追問:“琛哥哥,我是個癌症病人,你怎麼能這麼無情?你想逼死我?”
傅祺琛轉身向外走去,淡漠聲音傳來最後一句話:“能不能治好,聽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