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病房裏，所有人都被秦沫沫地惡毒驚得屏住呼吸。
栗藍站在傅祺琛旁邊，語氣說不出的複雜：“她瘋了。”
就是因為這麼一個瘋子，毀了不知道多少人的人生。
傅祺琛臉色灰暗無比，渾身都籠罩著絕望死寂的氣息。
栗藍滿心壓抑，她在這個地方一分鍾都待不下去。
她衝門口的警察道：“王警官，我先走了，剩下的事情麻煩你們了。”
門口的聽了個大概的警察神情一言難盡，他從警以來見過的瘋子不少，但是外表如此嬌弱，內裏卻變態惡毒成這樣的女人還是第一次見。
栗藍說完疲憊地頷首示意，一點都沒有複仇成功的愉快，而是一股從心底升起的難以言喻的無力。
她轉身欲走，手腕卻被傅祺琛倏地抓住。
她怔了一瞬，轉頭看他：“怎麼了？”
傅祺琛依舊一動不動，不說話，也不看她，隻垂頭沉默著。
默了片刻，栗藍歎息一聲，反手抓住他：“跟我走吧！”
秦沫沫像是被刺激到一般，瘋了一般從床上跳起來，“他是我的，他是我的，我殺了你……”
趕到門口的醫生護士衝進來按住她，秦沫沫掙紮著，聲音淒厲又瘮人。
傅祺琛像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一般，無視著周圍的一切，一言不發地被栗藍帶出醫院。
站在路邊，栗藍難得好聲好氣問道：“李秘書來接你，還是你自己開車回去？”
傅祺琛眼珠動了動，嘶啞著聲音問她：“剛才你說的三年前，是真的嗎？”
栗藍一怔，隨即鬆了他的手，神情變得疏離冷冽起來：“真的假的又如何，不重要，已經過去那麼久了。”
“很重要。”傅祺琛眸中有了波動，“對不起，栗藍。”
栗藍微微扯了下唇：“我已經聽了太多遍這個詞，聽到厭倦了，這是世界上最沒用的一個詞，傅祺琛，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傅祺琛笑了，笑得心如死灰：“對，我不值得被原諒，我應該下地獄。”
事實上，從栗藍離開的那一天起，他就把自己關進了地獄。
栗藍心中一澀，有些熱熱的東西幾乎要湧出眼眶，她仰頭將淚意逼回去。
“算了。”栗藍深吸一口氣，故作平靜，“秦沫沫已經得到了她該有的下場，我們之間的恩怨，算了。”
不是原諒，是算了。
現在傅祺琛，心已經死了，活著的隻有軀殼。
這個她費盡心力去愛過，去恨過的男人，已經得到了最慘烈的報複。
栗藍捂泛疼的心口，再沒有一絲猶豫的轉身。
那就餘生，各自安好。
傅祺琛看著那個背影，想到栗藍曾陷入的絕境心如刀絞，卻是卻再沒有勇氣追上去抓住她的手。
他眼神明明滅滅半晌，終於黯淡成死寂無望的模樣。
……
栗藍回到公寓，安慕白迎上來看見她的臉色心頭一顫：“怎麼了栗子？出什麼事了？”
早知道如此，無論栗藍如何拒絕，他都應該堅持跟著去的。
栗藍頓了頓，神情複雜，眼神中有些茫然：“秦沫沫瘋了！”
“什麼？”安慕白一驚，“怎麼回事？”
栗藍搖搖頭不願多說：“我很累，先去休息了。”
剛躺下沒幾分鍾，安慕白焦急的敲她的房門：“栗子，栗子快醒醒，剛得到的消息，秦沫沫跳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