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巨大的夕陽。
將天空印成橘黃色,跟草原中的沙漠遙相呼應。
三隻爪腳獸,結伴而行,緩緩朝著窩的方向,邁步。
遠處,一棵光禿禿的大樹下,無鬃獅,佇立。
漸漸散熱的地麵,屎殼郎正歡快的滾動著屎球。
沙漠,卻不是荒漠。
些許綠色,點綴其中。
“等!”
首領停住腳步,打量著前方的獵物,一隻落單的羚羊。
隨著首領的示意,其身後的五人也停了下來。
夕陽斜下,地麵上的影子,越來越長。
六人,直立行走而渾身赤裸的六人。
首領把玩著手中的鱷魚牙齒,在猶豫,是否要出擊。按照以往的經驗,這個距離幾乎不可能成功,但這隻羚羊似乎有傷,已經躺在地上。
“幹,幹!”
旁邊一個年輕人,拿著自製的石斧,張牙舞爪,想衝出去殺掉獵物。
“雷,等!”
首領聽了雷的話,搖搖頭,把鱷魚牙齒咬在嘴裏,期待某個契機。
“不,幹!幹!”
雷見首領不同意,再次手舞足蹈的表示,自己可以衝出去。
袁長文站在最後麵,今天是他第一次跟著出來狩獵。離開居所時,首領明確讓他跟著雷,而一路上,雷也傳授了很多經驗。
首領咬著鱷魚牙齒,估摸著形式,決定放棄這個機會,畢竟羚羊已經受傷,完全可以追蹤幾天,再出手。
“文,幹!”
雷見首領準備離開,不顧反對,招呼著袁長文便衝了出去。
羚羊一直保持著警覺,當發現有人飛速向自己靠近時,毫不猶豫起身逃走。雖然受了傷,但速度依舊不慢。
袁長文聽到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跟著衝了出去。
殺!殺!
眼看羚羊已經轉身逃走,雷在心裏咆哮著,催促自己再加速。
兩者的距離,在減小,雖然緩慢,但畢竟是在逼近獵物。
“吼!”
雷開心的發出吼叫,仿佛自己已經殺掉獵物。
陡然!
腳下一滑,雷硬生生的摔在地上。
看著遠去的獵物,雷不甘的捶打地麵。
首領拿著鱷魚牙齒,不屑的笑了笑,轉身離開。
另外四人,也跟著轉身離開。
袁長文終於追上摔倒的雷,站在其身旁,不知該做些什麼。
“哼!”
雷再次憤憤的捶打一下地麵,連忙站起來,快步追上已經離開的首領。
而袁長文,則緊隨其後。
…………
夜晚,降臨。
六人躺在古樹巨大的枝椏上,歇息。
沒有了陽光,袁長文等人的視野,受到極大的限製,完全不敢肆意活動。很多毒蟲和夜習動物開始活動,睡在地上隻會變成別人的食物。
再加上,夜晚的溫度很低,如果找不到食物,這些體力就會白白浪費掉。所以,休息睡覺,想必首領明天會找到食物的。
滿天繁星,似乎是眾多看客,欣賞著這塊生機勃勃的土地,品味著進化與滅絕的碰撞。
…………
淩晨,天蒙蒙亮。
首領蹲在一旁,拿著小塊鋒利堅硬的石頭,仔細打磨著手中的木棍,讓其前端更加尖銳。
雷則是坐在樹枝上,用蘆葦莖使勁纏繞自己的石斧。
袁長文也學著首領,打磨自己的木棍,卻始終不得要領,笨手笨腳。
首領站起來,環顧眾人,見大家都已做好狩獵的準備,大手一揮:
“走。”
六人前往小溪邊,進行每天的任務,喝水。
首領將打磨好的木棍交給袁長文:“文,用。”
袁長文接過木棍,瞬間就把自己原來的那根木棍扔掉。
首領則取下自己背負的木棍,拿在手裏。說是木棍,其實在木棍最前端,綁著一塊尖銳的石子,算是長矛吧。
首領咬著鱷魚牙齒,望著天空,不斷抽抽鼻子,似乎想要嗅到什麼。幾隻禿鷹在天空盤旋,久久沒有離去。
首領盯著禿鷹,眼前一亮,帶著眾人超禿鷹盤旋的地方跑去。
有禿鷹,就意味著有屍體。
果然,一隻爪腳獸的屍體,正躺在地上,盡管隻剩下一小半,但依舊能聽到六人咽口水的聲音。
“吃!”
首領一揮手,六人頓時衝向屍體。
肉雖不多,卻能保證今天的體力。
袁長文撕下已成暗紅色的肉,急忙放在嘴裏,開始咀嚼。血液已經凝固,肉也很難嚼爛,看著其他人都開始吃第二塊肉,袁長文越發著急,使勁嚼,卻進展緩慢。
一狠心,袁長文直接吞下還未嚼碎的肉塊,伸手去撕另一塊肉。
很快,本來就不多的肉,被六人一分而盡。盤旋的禿鷹,嗷叫著,不得不離開這裏,尋找下一個屍體。
首領在各塊骨頭上摸索,挑中一根大腿骨,掂量掂量,露出滿意的神色。把這根大腿骨放在一旁,首領再次發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