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這個問題,永遠都是一個大問題,也永遠都是一個未解之謎。
因為根本無法回答,所有的回答都隻是比喻,那個背景那份覺察,這個答案根本沒有說明什麼具體事情。
但是,也隻能這麼回答。
有誰會在起點寫這些內容?
似乎網絡寫手這幾個字,就已經定義了作者的膚淺以及較低的文學造詣,就算偶爾幾個大神文筆生花,但也僅僅限於網文圈。
這難道不是一種自我編織的定義嗎?
“自我”這種東西,構成了整個社會的基礎,沒有它就沒有我們。是它的存在,讓我認識到自己是個人,擁有這樣或那樣的特質,以及區分他人的重要標簽。
比如,我是一個網絡寫手。
這種標簽就是一種否認,對事物本身的一種否認,當標簽足夠多的時候,自己就會忙於關注這些標簽,而忽略事物本身。
經過這次旅行之後,袁長文開始不受控製的繼續思考。旅行中他最後醒了,但是沒有覺醒。
知道自己處於夢境之中,也許就是覺醒的開始。
關鍵是,整個社會並不認同這種觀點,“自我”並不想要覺醒。它想要的,是追求覺醒,然後將覺醒當作又一個自我定義。
比如,老子是走向覺醒的人,你們都是渣渣。這種追求覺醒,反而加強了某一種類的自我定義。
以所謂的覺醒進行攀比,跟,以金錢、權力進行攀比,這兩者之間並無本質區別。
所以,這才是“自我”想要的。
而袁長文這個人,僅僅是個角色,所有的自我定義都是在詮釋這個角色。並且,對任何事物的認同和追求,同樣隻是在豐滿這個角色。
袁長文對著廁所的鏡子,看看裏麵清晰的鏡像。
在別人的眼中,自己就是這樣的角色嗎?
能影響自己的人和事,都不是真實存在的,僅僅在自己的腦海中。我們永遠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我們知道的永遠隻是,我們認為對方在想什麼。
這種認為,難道不隻是發生在自己的腦海中嗎?還可以發生在哪裏?
想想之前講的爽點和恐懼,猶如道路上的獎賞和惡狼。爽點就是獎賞,想象未來自己多高的成就,想象自己指點江山豪氣萬丈,所有人對自己俯首稱臣。
這種爽點,引誘著自己努力向前奔跑。
而恐懼,就像惡狼在身後追趕。讓自己沒有時間思考,沒法擯棄情緒的拉扯,任由恐懼驅使然後奮力奔跑。
跑向哪裏?所有的奔跑都是在遠離“無我”,一個引誘一個恐懼,這兩者讓自己努力奮鬥遠離“無我”這個真實。
誰又敢停下腳步,走近惡狼,看看“無我”這個真實?
能做到這步的人,都不逼不得已。沒有人可以主動走向這步,因為那個“主動想要”的部分,本身就是需要斬殺的。
如果看不到這點,將自己定義為“一個斬殺並走向真實的人”,那麼永遠沒法覺醒。
老張的借假修真,就是這個道理。
可是,我並不想斬殺啊!
袁長文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似乎有些無奈和不甘。
本來好好的,擁有上帝,可以肆意體驗任何事情。對於整個人生,也不需要在去滿足什麼,因為自己沒有這個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