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掉角色啊!
我還在幹什麼?
放火啊,有什麼舍不得?
我還沒有完成,其他的一切都是緩兵之計,都是角色想要讓我轉移注意力。
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夢境,所有的東西都是為了享受這個夢境,讓其變成遊樂場。而不是突破夢境,來到什麼見鬼的真實。
所以,社會上的種種,都是扭曲,都是為了角色可以享用這個夢境,而不用擔心角色的真實性問題。
還有什麼好說的,雙眼所見,必定虛假。
角色存在,必定虛假。
有些話語聽起來很舒服,但依舊是虛假的。哪怕“不害怕生活”這句話,同樣也是虛假的。隻不過,可以讓角色暫時了解自己的所處,以及擺脫恐懼之後的生活狀態,所以才會導致有些話語聽起來充滿能量。
因為這種能量狀態,是我本身的狀態。就是腦子裏太多的扭曲,從而阻礙了能量的出現。或者說,我將能量用在豐滿角色之上,用在恐懼那個妖嬈女子身上。
就像豬隊友,給對手加血一樣。
我對於虛假沒什麼興趣,就像對於如何讓生活更美好毫無興趣一樣。擺脫虛假,才是前進,剩下的不過是停留在山峰的某一段看風景而已。
真的想要真實嗎?
袁長文突然捫心自問,我究竟真的想要斬殺角色以到達“真實”嗎?如果我真的那麼想要真實,真的那麼憎惡虛假,為什麼還會幻想場景以豐滿角色?
我可以說,什麼角色殘留的生存模式,什麼自己還沒有擺脫這個習慣,也可以說什麼角色還在欺騙我之類的。
但事實上,我就是不憎惡幻想場景,也不憎惡角色這個虛假的集合體。
所以,我是不是真的想要斬殺角色?
真是搞笑啊,斬殺了這麼多章,現在才來思考這個問題。不過,思考總好過稀裏糊塗的斬殺,那種斬殺不過是一個新的自我定義罷了。
我必須承認,對於虛假我並沒有那麼厭惡。或者說,有時非常憎惡以及怨恨,認為自己被欺騙了這麼多年。但有時候,絕大多數時候,對於這個虛假的世界自己升不起憎惡感,否則也不會幻想場景來豐滿角色。
老師說,隻有憎惡虛假才能斬殺虛假,否則隻能到達某種程度而無法繼續前進。
是真的嗎?我應該相信老師的話語嗎?
袁長文捏捏拳頭,輕易將手心裏的湖水擠了出來,卻沒有將問題擠走。
老師的話同樣也是虛假,起到的作用無非是指路牌。但我要如何確認,老師這個指路牌本身的正確性呢?
靠!
我在幹什麼?為什麼要討論什麼憎惡與否?前進,前進啊!
沒有憎惡就培養憎惡,如果無論如何都升不起憎惡之心,那就沒有吧。我不知道是不是必須要憎惡虛假才能斬殺,反正我沒有完成,那麼就繼續前進。
如果這輩子都隻能到達某種程度,如果這輩子都無法達到“真實”,那就這樣吧。無法厭惡虛假,依舊喜歡幻想場景豐滿角色,甚至我也許根本就不想到達“真實”等等。
這些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