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腦子裏的扭曲來思考人生,來駕駛生命之船,無異於是毀掉整艘船。因為很明顯,腦子裏的認知總是局限的,為什麼偏偏要將這些局限認同為真實呢?為什麼偏偏要覺得自己腦子裏的東西,就是正確的就是可以控製人生的呢?
這種荒謬的想法是如何產生的?我現在根本不明白,怎麼會有人在相信自己腦子裏的狗屎,然後還不停將這些狗屎拿出來炫耀。
能想象這種感覺嗎?
就像完全不明白古代那些書生,為了花魁一擲千金,然後手都沒有碰過,隻為博美人一笑。接著,別人還會稱讚書生,清高之類的狗屁玩意。
就是這種感覺,完全不明白別人在幹什麼?而我也不明白,為什麼都這樣了,自己腦子裏的扭曲還在囂張!難道我袁長文還沒發搞定這些狗屎了嗎?
將自己交出去,任由生命之船自由駕駛,誰知道會去哪裏?誰知道會遇見什麼場景?被人追殺?被人欺騙傾家蕩產?無聊種種花草?遇見雪崩?遭遇火災?
在什麼樣的心態下,才會把這些東西當作刺激?當作好玩?當作絕對的感恩?
我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在內心深處,偶爾會渴望一些壞事發生,期望自己在這些壞事中表現出某種品質。然後自己又立馬否定,腦子裏的扭曲不會認同這些壞事。
反正我又這種情況,仿佛自己隻要一點頭,隻要放鬆對壞事的抗拒,馬上就可以經曆這些非常刺激的事情。如同電影主角一般,那樣波瀾壯闊的跌宕起伏的傳奇人生。
但事實上,我經常否認這些衝動,被恐懼束縛著不敢有絲毫動彈。然後在那裏抱怨,生活無聊啊空虛啊之類的。而另一方麵,這種無聊和空虛又是我的本質,所以才會出現這場精心策劃的夢境。
我還沒有完成。
更遠。
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別樣的情緒,似乎自己已經沒法跟隨恐懼找到需要斬殺的目標。但很明顯,自己絕對還有什麼東西沒放手,還有某樣東西讓袁長文這個角色如此牢固的玩意。
角色還在以某種爽點來誘惑我,還在借助幻想場景來證明自己的真實存在。盡管我並不認同角色的真實性,但僅僅是在邏輯上的不認同,而非情感上生活上的不認同。
所以,不斷的幻想場景以肯定角色的真實存在,而我在這方麵卻毫無招架之力,僅僅跟隨腦子裏的各種虛擬數據,展開一段毫無邏輯的幻想場景。
在幻想場景中,角色是存在的,而且還會表現出某種品質,這讓我感到非常愉快。不管幻想什麼,都是在認可角色的存在。因為是角色的種種表現,讓我感到愉快。
我不知道斬殺之後會怎樣,也不知道究竟觸摸真實會怎樣,但我此刻不斷的豐滿角色,這算什麼?
另一方麵,無論角色做什麼都是虛假的,哪怕是斬殺,也是一個虛假的角色在進行自殺罷了。角色永遠沒法觸碰真實,但真實又是肯定存在,那麼最後誰在觸碰真實?
我永遠隻能覺察到角色相關信息,如何才能覺察到那份覺察呢?
沒有前進,我被莫名其妙的轉移了注意力。
袁長文很是不甘以及苦惱,不甘是因為自己沒有繼續前進,而苦惱是自己還保留著人性,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