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三章 第一步173(1 / 2)

沒有一個人行走在這個世界上,我的手不是我的手,我的思考不是我的思考。

盡管我可以一直注視以及貌似使用這雙手,但並不代表這雙手屬於我。我可以不斷的覺察到這份思考,但不並不代表這份思考屬於我。

如果沒有那份覺察,僅僅是袁長文這個角色以及思維活動的話,那麼角色就會如同一個機器一樣毫不自知的不停運轉。所有的行為和思維都是無意義的劃過,而角色毫不自知。

因為沒有那份覺察,所以角色不會知道自己正在思考斬殺,也不會知道自己正在看著一棵樹。

而現在,如果我看著一棵樹,我可以知曉自己正在看著這棵樹,甚至,我可以知曉“我可以知曉自己正在看著這棵樹。”

很多時候,我都不會去注意那份覺察。哪怕到現在明確知道那份覺察才是唯一的真實,但我依舊會認為自己是“那份覺察”所覺察到的內容。

事實上,那份覺察卻又是無處不在。

比如,我在幻想場景,正是由於那份覺察的存在,我才能將幻想場景的前後故事情節聯係起來。如果沒有那份覺察,那麼角色是不會知道上一秒中的思考是什麼,也不會知道此刻正在思考什麼。

這種感覺很微妙,似乎就是這樣,但仿佛又不是這樣。

可是,一旦移除時間之後,任何討論都顯得蒼白無力,以及荒謬絕倫。

不過,能夠造成一種連續的時間感,以及隱藏那份覺察到如此微妙的地步,這場精心策劃的夢境確實不賴。

為什麼我始終會認為自己就是那份思考呢?也許是因為我可以站在那份覺察的位置,盡管隻是一個幻影般的位置。

比如,我在看一棵樹,那麼很輕鬆的,我可以明確知曉自己正在看這棵樹。這個位置,就是那份覺察曾經站立的位置,隻不過,當我站在那裏的時候,那份覺察已經跑到更後麵的位置。

永遠追不到那份覺察的位置嗎?

應該不是,清除掉所有的不真實之後,必然隻剩下那份覺察。而思維又不真實,所以到時候必定不是這份思考來觸碰真實。再說,我本身也就不是那份思考。隻是我相信自己就是角色,就是角色的思考罷了。

現在敲打鍵盤的,思考問題的,都是角色。

而那份覺察在哪裏?

又有什麼阻擋著我在?

袁長文感覺身體似乎要崩潰,但並非湖水帶來的壓力,而是由內向外的一種難受,猶如惡魔的刀鋒不斷切割身體。想要抓住惡魔,想要製止這種難受,卻根本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我隻需要確定那份思考不真實就好了,至於那份覺察如何變成虛假的思維,又如何將記憶傳遞給角色,這些都不重要。

關鍵點在於,繼續前進。

這份思考屬於虛假,屬於角色,我隻是覺察到思考正在斬殺虛假,角色正在自殺。無論如何思考都隻能模擬那份覺察,有沒有辦法直接丟掉思考,讓“那份覺察”覺察到“那份覺察”本身呢?

不真實的不存在,當我丟掉所有不真實的東西是,那份覺察隻能覺察到其自身。那麼,還有什麼虛假的東西我沒有扔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