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什麼?
一波接著一波的苦楚,輕柔而又綿綿不絕。
大人都以為自己能夠明辨是非,都以為自己擁有理智不會輕易被欺騙,但就這麼簡單的時間線性流逝,我已經被欺騙了這麼多年。
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在心中放肆,但肯定有某樣東西,漆黑而又龐大。每每我摒棄外界幹擾之後,那漆黑而又龐大的怪物就會展現出來。我看不見,也不需要看見,那股難受就這樣彌漫在全身。
似乎,有什麼異形要破體而出。
袁長文好想死亡,但又沒有悲傷到那種地步。怪物伸出雙手,看不見的雙手輕易鎖住我的脖子,就這麼不太用勁的掐著。
是什麼玩意?是什麼怪物?
移除時間之後,還剩什麼?那個怪物又如何在移除時間的爆炸中生存下來?
袁長文感受到自己的思維開始混亂,完全的意識流,根本沒有組織語言的打算。似乎,也沒法組織語言,自身的感受如此生澀。
是父母還在那裏嗎?孝順二字是多麼充滿力量和情緒,讓人根本不敢靠近分毫。可是,為什麼要孝順,這個問題誰可以做出有效的回答?
移除時間之後,父母在哪裏?
這些桌子、房間、理念、家人、自己等等,不都隻是此刻覺察到的畫麵元素麼?那些過去,同樣也隻是此刻覺察到的畫麵元素啊!
我是看不懂還是聽不清,總是認為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總是認為自己的現在是由於過去的積累而形成的,總是認為這一切似乎充滿了聯係。
聯係個屁!過去個屁!
那些所謂的過去,那些所謂的因果關係,同樣也隻是此刻覺察到的畫麵元素。憑什麼用畫麵元素解釋畫麵元素?又憑什麼相信畫麵元素就是真實的?
那份覺察幻化成記憶,幻化成聲音,幻化成時間空間,幻化成你我他,僅此而已。
真的有過去嗎?那些美好的記憶,那些痛苦的回憶,那些平淡的日子,那些美好的短暫,統統都隻是此刻覺察到的畫麵元素啊!
袁長文很想將這一切揉成一團,時間空間,過去將來,自己別人,生活工作,父母家人等等,全部揉成一團然後扔掉。
我不明白還有什麼好思考的?就連宇宙都隻是覺察到的畫麵元素而已,還有什麼值得思考?
是父母的眼淚嗎?是父母的微笑嗎?是不願意打擾父母的清閑嗎?還是自卑到不敢接受父母的愛意?
淡然的接受,然後不管回報。我不需要思考什麼孝順,也不需要索求什麼關懷。我不會因為父母的關懷而想要孝順父母,也不會因為父母的掌控而埋怨父母,這一切根本就不存在!
如果做任何事情都要考慮父母,這就是一種放肆,就是腦子裏的扭曲。或者說,當自己考慮別人,或者參考某樣東西的時候,這一切已經變成頭腦的權衡。
依舊是角色的把戲。
父母會不會傷心,這跟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我要扛起“讓父母微笑”的大旗?
這真實嗎?不真實。
僅僅是千百年來的傳統美德,並且被社會所宣揚,做到這步或者努力做到這步都會獲得別人的讚譽。豐滿角色屬性,恐懼那個妖嬈女子的簡單手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