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三章 第一步313(1 / 2)

友情?那是啥?

朋友?那是啥?

我為什麼要相信某人,而不去相信另外的人呢?這種相信似乎來源於時間的累積,一次次接觸一次次交流,逐漸了解對方逐漸明白對方的為人處世,於是成為朋友。

問題是,我怎麼知道眼前這個朋友,真的跟我記憶裏的那個人是同一個人呢?

我記得有一個人,然後一個符合我記憶的人出現在我麵前,於是我就宣稱眼前這個人就是記憶裏的那個人?或者說,我可以宣稱自己記憶裏的那個人真實存在?

隻是一廂情願的相信,對不對,很明顯根本無法證明這一點。因為這是建立在時間之上的推論,還沒開始就已經可以扔掉了。

朋友要互相幫助?那麼,有沒有一個時候,明明不想幫助卻礙於“朋友”二字不得不幫助?又或者,當朋友並不幫助自己的時候,是不是瞬間就不是朋友了?

袁長文感受著體內那隻大怪物,漆黑的陰影甚至連空氣都開始被染色。那股惡臭般的難受,猶如破裂的下水道不停往外湧。

為什麼一定要有朋友?為什麼一定要有兄弟共同歡笑?為什麼要一起經曆風雨互相打氣?

答案似乎顯而易見,但袁長文就是看不到答案。

這些問題似乎有一個假設,就是沒有朋友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就像父母總是認為孩子不結婚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因為父母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怎麼還不結婚”,而不是“一個人生活好不好,要不要找個伴侶”之類的。

單方麵認為孤獨是不好的事情,這種單方麵的認為如果有很多人的讚成,也許就可以驕傲的宣稱“事情本來就是這樣”之類的。

狗屎。

袁長文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盡頭,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可以走到盡頭的那一天。這是剛剛開始嗎?這是快要結束了嗎?這一切會不會有盡頭?

腦子裏的扭曲還在操控著我,仿佛自己不用腦子思考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用腦子裏的扭曲來權衡,難道這不是一件更加可怕的事情嗎?

所有的都是建立在各種假設之上,並且我並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妥。腦子明明無法記住所有事情,可是同樣的,我也並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妥。

如果別人反駁我,那麼我會盡可能紮到對方話語的漏洞,然後拋棄對方的話語,因為對方說的是錯誤的、是不可信的、是充滿各種假設的。比如,地球爆炸時的求生法則、陷入喪屍圍攻時的突圍技巧。

如果自己用的某樣東西是損壞的,盡管用起來並沒有太大影響,但終究是壞掉了。那麼,我會去換一個新的,或者,當這樣東西出現問題的時候,我並不會大驚小怪。

比如,某個儲物箱是漏的,那麼當我找不到很久之前放進去的東西時,這是正常的。又比如某個計算工具有問題,那麼當計算結果出現錯誤的時候,我也不會在意,甚至我為什麼要繼續使用這個壞掉的計算工具來繼續計算?

腦子裏的扭曲不可信,都是一坨狗屎。不管是多麼顯而易見的事情,都是狗屎。沒錯,沒有什麼某些事情是正確的某些事情是錯誤的,也不存在什麼話不能這麼極端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