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醒來時外麵已經漆黑一片了,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好久沒吃到東西,真的好餓。房間裏隻有我自己一個人,媽媽應該是已經回去了,不知道夜庭去了哪裏。因為我住的是單人病房,屋子裏安靜的有些可怕,我借著走廊的燈光,轉過身看著床邊的櫃子上有一瓶水,於是掙紮著坐起來,渾身酸痛的我不由得嘶了一聲,手還有些抖,大口的喝了半瓶子的水,才感到自己是真的活過來了,終於回歸到正常生活中。
不知道這個時候還有沒有賣吃的了,穿上拖鞋拿了櫃子裏的錢包,想自己買點東西吃。推開門走廊裏特別安靜,護士站也沒有人值班,牆上的表顯示十點十五分,不知道以前這個時間,醫院是不是也這個樣子?但我感覺不能都睡得這麼早吧?我剛恢複所以一路上有些喘,走的也很很慢,來到電梯的時候渾身因為虛弱,出了很多汗。也許是因為餓的吧!電梯是從二樓上來的,門開了,我挪著步子走進去靠在電梯扶手上,按了一樓,樓下應該有小超市的,買個麵包就好。電梯在到四樓的時候停下來,門打開的時候外麵卻沒有人,估計是嫌電梯太慢走樓梯了,我按關門鍵把門關好,繼續下降,到了一樓大廳,超市在電梯左側,麵積不大,裏麵東西還是挺齊全的,裏邊隻有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穿了一個大背心,運動短褲,靠在收銀機旁邊的椅子裏看著電視劇,好像播的是大S版的《流星花園》,一個男人也看青春偶像劇嗎?我感覺有點好笑,來到食品區在貨架上拿了一個麵包,一個馬可波羅腸,付了六元錢,男人始終沒說一句話,眼睛一直盯著電視機。隨手拿了一個塑料袋扔給我,就又坐回椅子裏繼續看電視劇。
我拎著袋子出了超市,準備回去,這時看到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紮了一個馬尾,水藍色的公主裙,一個人站在電梯旁,這個時間是誰家的孩子呀?還能讓她自己亂跑呀?我走過去,對小女孩說:“小朋友,你媽媽呢?怎麼自己一個人呀?”女孩很漂亮,眨著一對兒大眼睛看著我說:“姐姐,媽媽生病了在這裏的四樓住院,你能送我回去嗎?”我看她一個人又這麼可愛,連忙點頭答應,牽著她便進了電梯。手心裏傳來冰涼的觸感讓我心裏一驚,這種感覺太熟悉了,像極了夜庭握住我手時冰涼透骨的感覺,我低頭看了一眼女孩,發現她並沒什麼特別,也許空調太涼了,孩子冷了吧。想到這裏我又握了握女孩的手想給她暖一暖,我按了四樓,準備送她找到媽媽我再回五樓病房,電梯緩緩上升。
怎麼感覺電梯裏的空氣在逐漸變冷,身體不自主的哆嗦一下,我又低頭偷看了女孩一眼,她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四樓到了,電梯門打開,這層是消化科,走廊的燈忽明忽暗的,感覺是哪裏的線路接觸不良,這裏的護士站也依舊沒有人,估計都去休息了。我不知道女孩的媽媽在哪個病房,任由女孩牽著我的手,跟著她往裏邊走。兩邊的病房門都緊緊關著,沒有一絲光亮,好像病人都休息了,也或許是根本就沒有病人。由於晚上安靜的很,走起路來都有回音。我有點害怕了,這個走廊感覺沒有盡頭似的,光線太暗了,我還有點近視加散光,因為怕影響美觀所以一直都不願意帶眼鏡。現在看來,近視眼不戴眼鏡真的很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