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弘深要走,明嫣躲著偷偷的笑了一聲,吃得更歡了。那眉色裏似乎是更為的高興……
不為什麼,就因為不足七個月兩個人就要離婚,在這其間她與他能少接觸就少接觸。就讓他滾回到他的前妻那裏,她頭上就算是頂著一個綠油油的草原,她也不介意。
她想得正美呢,聽到了外麵傳來的聲音……
“大清早,你來,是來賠罪的?”厲弘深的聲音永遠都這麼的好聽,清冷中又有磁性,聲音的共鳴性非常好,總是不自覺便能吸引住別人的視線。
“肯定不是來看你,明嫣在裏麵?”
這是誰,明嫣不認識。
病房的門原本是沒有關上的,厲弘深一聽到這話,一伸手就拉上了門,砰地一聲。
原南風:“……”
門一關,明嫣就聽不到任何的聲音,沒辦法,隔音太好。
“倒也好,來算算昨天這筆帳。”厲弘深走到走道的盡頭,原南風隨之跟著。兩人對立又對峙,“昨天下藥也確實是真,這個責任我願擔。”
原南風不是膽小怕事之人。
厲弘深拿出了一根煙來,點燃,這裏是吸煙區,可以吸。嘴隻似乎還有麵包的甜味,他需要用煙來衝淡一些。
在煙霧迷離中,他開口:“那孩子呢?”
什麼孩子?
原南風微怔,但到底是聰明之人,轉瞬就想到了這個孩子是什麼意思……
“明嫣懷孕了?因為昨天,流了?”
“嗯。”厲弘深淡淡的嗯了一聲。
原南風濃黑的眉皺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有點麻煩了。那些該死的屬下,可真會給他壞事!
“如果真是這樣,我願意割地相賠。”
“不夠。”
“你說說條件。”原南風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拿捏在手裏,可眼下卻又沒有半點辦法,畢竟讓厲弘深沒有當成這個爸爸不是?他除了喜歡欠情債以外,其它的債都不喜歡欠。
厲弘深看向遠方的城市,眸光拉遠,青煙從鼻腔裏溢出來,嫋嫋升起,卻依然沒有阻擋住他眉眼裏的薄涼,說了一句話。
原南風大驚。
過會兒,他忽地一笑,“你現在提什麼我是不是就必須得答應你。”
“我沒有逼你。”
嗬。
可他原南風真不喜歡欠男人的債啊……“看在你失去了做父親的份上,我可以考慮。”在他們這個高度上來講,考慮基本上就是同意了。
“但是恕我直言,如果沒有昨天之事,這個孩子你也不會要。”這是肯定句,從他剛剛提出的這個要求發,原南風就看得出來,這又是一場悲劇。
“被迫打掉和我要打掉,遠遠不一樣。”厲弘深筆直的背影在窗口裏,正好在白與黑的交接處,那一身傲人的清冽,仿佛是怎麼都融不化的冰雪,有的便隻是讓人矚目的驚.豔。
原南風微微一笑,並沒有感覺到意外‘
“還是善待一下她,否則等言馳醒來,你不好收場。畢竟言馳是一個,我他都敢砍的男人。”原南風說完離去。
厲弘深從來不怕威脅,更不怕狠。善待誰,要針對誰,他心裏有數。
遠方城南的方向不知道是不是還在下雨,天空烏渙烏渙,很黑。他轉身……一個身軀忽然朝他撲來,而他的手裏還拿著煙,下意識的把她往身體左側一摟,把煙拿的離她遠了些。
“幹什麼,不怕受傷?”
“當爸爸,你要當爸爸了?你有孩子了?”盛雲煙很震驚,很不可思議,手指頭緊緊的揪著他的前襟,一句話問完,手指攥得越發的緊!
厲弘深把煙頭給掐滅,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低頭,看她沒什麼神采的眼晴裏已經有了水霧,可憐兮兮。
“外麵涼,進去說,嗯?”他輕輕一名,抬手試去了她眼角的淚水。
這一頭……
明嫣是出來扔垃圾的,門一打開就看到了走道裏兩個擁抱的人。還別說,這麼看站挺配的,隻是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看著看著她不禁在想,原來他不是不懂溫柔,而是看人。
盛雲煙淚眼朦朧,聲音從喉嚨裏迸出來,“以前無論我怎麼做……你都不會碰我,就是吻,都很少。我以為你是對化妝品過敏,我以為你是對女人的碰觸比較反感,原來不是……”最悲莫過於此。
她一直以為他在那一方麵的需求很少,他也很討厭濃妝豔抹的女人,更討厭女人貼著她。她都很少去主動碰他。
可兩年多前的那個夏天……
那個女孩兒抱住他,他根本沒有推開,低頭看著她,動也沒有動一下,不是麼?那一刻,他的心理疾病好像好了!
現在呢……他還讓別人懷了他的孩子。
厲弘深眉頭鎖了起來,有力的手臂摟著她,往懷裏一拖,抱住,開口:“不要想這些亂七八糟,把身體調理好,等著我接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