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嫣看著他淺黃.色的T恤,熨貼著他的背部肌肉,兩個人隔得這麼近,衣服的布料在她的鼻頭磨擦,有著清新的沐浴味道。前方是他的背,後麵是冷硬的牆壁。
她就夾在其中,隻有來自兩邊的光,晦暗不清。
“不要問那些弱智問題,我要怎麼樣,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我就算要與她結婚生子,和你們也八竿子打不著,讓開!”言昱寧在他們開口之前,先發製人。
他年少輕狂、他向來猖獗、他向來天不怕地不怕。
“言少爺,你知不知道你們這是畸形關係,是不能在一起,更是不被社會所接受?”
“老子需要你說!老子需要被社會接受?都給我滾!”言昱寧的脾氣一直不怎麼樣,甚至可以說是很壞,尤其是對待不喜歡的人。
可他麵對的是記者啊,兩個人從鬧巨大的新聞開始到現在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從來沒有同屏,今天這個機會,非常難得,他們怎麼可能會放過。
各種難以招架的問題接踵而來,無非也就是這種兄妹戀,圍繞著……
言昱寧到底是年輕,到底也沒有受過這種陳仗,不一會兒的時間臉色就變。那一雙凡鳳眼被怒火侵染得極是幽暗,麵對鏡頭,麵對那些人,他牙關一錯!
腳步一移,把身後的明嫣給拉了出來,往懷裏一拉,對著就近的那相機,開口:“看好了!我們就是在一起了!從今天開始,她就是我的女朋友,我就想看看這雷是怎麼把我劈死的!我不需要被你們理解,更不需要被你們接受,如果再有各種謾罵和侮辱,老子整死你們!”
抱著明嫣,以著他身為男人的大力,硬是擠了出去!
來時瀟灑,去時磊落。
可身後那一群黏皮糕糖又怎麼可能輕易的放過他們,追!
言昱寧可不是一個會拉著明嫣在這種地方狂奔的人,他行,明嫣那小身板是跑不快的!
一回頭,揪住最前跑過來那記者的領口,沉聲:“我剛說的你沒聽到?是耳聾還是想搞事情!”
“言少爺你們這算是正式在一起了?”話筒往前一送,差點就要撞上言昱寧的嘴唇,如果不是他反應快的話。
火氣蹭地一下就竄了上來!
揪住領口的一鬆,扣住那人的手腕,往下一捏!那人的手腕一麻,話筒隨之掉地,言昱寧抬腳一腳踹了去!那眸光飄起了湛藍色的火苗,“別再跟著我,否則,除非你連攝像機也不想要!”
鬆手,拉著明嫣,快步出去!
他們一走,保全這時才上去攔人。
一出門,五六個保鏢人員湧來。
“少爺,言先生有請。”
言彥華。
“告訴他,我沒空!”他請過去,能有什麼好事。
“少爺,如果您不配合,我們隻有動手了!”
操!
言昱寧一口怒氣沒有吐出來,明嫣動了一下手腕,他扭頭,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她的手在繼續掙紮,言昱寧皺了皺眉頭,鬆開。
“帶路吧。”明嫣開口,這一天總要到來的,何必去掙紮。
……
車子直接開向了言家,院子裏停了一輛明嫣熟悉的邁馬赫。她一看,脊背就麻了起來,他……他也在這兒。
兩人跟隨著保鏢一起進去,明嫣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那一身雪白的襯衫,不染纖塵,黑色的西裝褲,褲腿筆直。手裏拿著一個青花瓷的杯子。
她一進來,兩個人的視線就對了一個正著。他的深邃沉黑,明明沒有任何表情,可明嫣莫名的就感覺那像是一個鏡子,照出了她肮髒的一麵。
他坐姿隨意而大氣,像一座無法憾動的大山,隨著越來越走近就把明嫣給鎖入到狹小的籠子裏。
從她站在他麵前開始,她好像就已經無法翻身。
“你怎麼在這兒?”言昱寧還記得他,那一天早在酒店裏,他進去過,說明嫣是他的女朋友。
厲弘深的眸光輕輕轉動,從明嫣的臉上移到他那裏去,定住。
“我為何不能在這兒,我——名正言順。”
明嫣小小的咬住了唇,對,他名正言順,因為他是她的老公。
言昱寧沒有回應,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那是男人和男孩兒的無聲較量……厲弘深的深沉與平靜,言昱寧的鋒利和排斥。但轉瞬厲弘深就不再看他。
姿態極其的隨意,好像在說:你還不足以讓我去費心思。
言昱寧捏著手指,隱忍!
“說,怎麼回事!”言彥華怒聲而道,他氣得不輕,臉已經脹成了豬肝色。他在兩人的麵前來來回回的走……明嫣想,如果不是厲弘深在場,恐怕他的巴掌已經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