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也不是,出也不是。
“厲總。”
厲弘深給了她一個寡淡的表情,她進來……把碗擺放在一邊,恭敬的叫了一聲明小姐,她知道對方聽不見,於是隻有動手去搖。
女孩兒根本沒有睜開眼晴,開口:“我不喝,拿走。”光是聞味道就能聞出來那是什麼。
“您中午貌似沒有吃飯,就當是墊墊肚子吧。”護士又說。
男人那雙漆黑的眼晴迸發出一絲幽光來,讓護士出去。他坐在床邊,看著她的臉,掀開被子,直接把她拽了起來!臉上的紅曬得都不均勻。
坐起來的那一瞬間,明嫣一下子睜眼,看著他,沒有任何表情。
厲弘深扣著她的手腕,道:“喝不喝?”
就算是聽不到,但是她能知道他在說什麼。
女孩兒連一句話都不想和他說了,唇繃得死緊,還是那個態度……不說話,眼晴都不眨。她在用這種方法抗拒她。哪怕是她看到男人的眼晴裏,那幽氣更重,就像龍卷風襲來的前召,可她還是那樣……
男人好看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抬手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張嘴,拿過碗,往裏灌。碗接觸到她唇的那刹那間,明嫣忽然抬手,一掌拍在碗上!
啪!
碗飛出去,粥和綠豆濺得到處都是!
病房裏,一瞬間,風雨欲來。
她清媚的眸子直直的盯著他看,唇上沾染了一些水跡,她也給擦盡。眼晴裏再也不見往日的那點明媚和軟糯,可還是清亮,過份的清亮。
男人衣服上也濺了些,他也看著她,目光不眨
那黑色的瞳孔如同大浪侵襲,帶著殘卷和吞噬。
……
不怎麼冷的房間裏,有好幾個精神病人。
“哈哈哈……你看我脖子。”有人在聊天,死命抬頭讓對方去看他脖子上的勒痕,“昨晚上我用自己的褲子掛在那個暖氣管上,把自己的腦袋伸進去,我想看那些神經病給我們的衣服質量好不好,結果那個神經病一定是怕敗露,把我給抱了下來,看,我這錢子,我馬就能測試出來了耶。”
在他們眼裏,那些醫生都是神經病。
是一個女人,大約三十多歲的樣子。一邊大笑,然後又惋惜。
“你傻,非要用褲子,你測試你的內.衣嘛,用那一根繩子綁在脖子上,勒緊一點,就知道了。”
“你不知道,昨天我越獄成功,爬到那穿白衣服神經病的家裏,偷走了他刮胡子的刀片。那神經病今天還到處找呢……”
說話的是一個男人,然後他拿出來一把大約幾分公的小刀,很小。他洋洋得意的拿著那把刀,嗖地一下刮破了自己胸.前的衣服,然後一撕……
裏麵有一個巨大的紋身,幾個人都在圍觀,他像是給大家表演什麼絕技一樣,哈哈大笑著,拿著刀,一刀捅進了自己的胸口!
血濺出。
可有人在笑,都在哈哈大笑,說他馬上就要去極樂世界,可以升天了,然後就可以投胎當救世主,救下世人。
血流了一地,那笑聲依然。
門口處的女孩兒已經臉色蒼白,她驚恐的全身都縮了起來,看著那緋紅的血液在他的身上流出了一條血色的河。她的背抵在牆壁,臉有牆白。
幾秒後,他們發現了她的存在。
那紋身的男人把小刀子抽了出來,他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疼,舉著刀就朝這邊走過來,成上的血往下滴,啪嗒啪嗒落在地板上,還流到了他的手上。
“你要不要試試?很爽的喲,我們這些人都試過了……特別爽!”
明嫣已經不能往後,沒有地方可去了,隻能橫著朝門口的方向退去,搖頭,使勁搖頭。
“來嘛……不要怕。”他挽起自己的袖子,上麵大大小小有很多的疤,他不由分說的又朝自己胳膊上來了一馬,手起刀落,非常流利,抬手給明嫣看,“你看,好舒服的,來……”
她想吐,胃裏一陣翻滾,卻又吐不出來,那濃濃的血腥味直竄入鼻腔。他在笑,誘哄著她,全身是血,卻依然笑得像是一個給你糖的慈祥的老大哥。
“不,不要……”
“來,試試!”他猛地抓住了明姨的手腕,拿著刀的手,往起一舉,刺下!
“啊!”明嫣一聲尖叫,同時,門在外麵被打開,一群醫生闖了進來。明嫣趁機跑出,腳剛踏出門,就落入了一個寬大的懷抱裏。她抬頭,呼吸急喘。
他麵色平靜,嘴角處甚至帶著一點淡淡的笑意:“現在……想吃飯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