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來越深。
四合院裏的人也增加了,厲弘深沒有來,但原南風一直在,後來鬱清秋來了,鬱清秋一來,原芷藍也到了。
先前兩個女人在院子裏爭論了一番,是為誰而來。
居然都是為言馳,當原南風是死的。鬱清秋也罷,原芷藍為的哪門子言馳,真他媽見鬼了。這兩個女人也是情敵,倒是和和氣氣,一起燒紙上香,奇葩。
對於兩個女人來講,原南風就是個空氣。
入冬了,天氣涼的很,原南風把衣服給了原芷藍,後者一把扯了下來,還給他。
他恨不得掐死她,錯錯牙,把衣服給了鬱清秋,鬱清秋倒是不客氣,披著。
“你還真要,要不然把他給你算了,免得和我搶言馳。”原芷藍涼涼的道。
“他?我才不要,對他沒興趣,但是我不想凍死。”
“不要就對了。”原芷藍低頭燒紙,也能取點暖。
原南風英俊的臉在夜色裏抽搐著,兩個臭女人!當著他的麵,都敢討論這種問題。
正說著,厲弘深進來了,麵容憔悴。鬱清秋和原芷藍不約而同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又非常有默契的調回了頭。
厲弘深什麼都沒有說,把鬱清秋身上的衣服拽起來給了原南風扔回去,提著她就往外走。
“厲弘深,你幹什麼!鬆開,你妹的!”
原芷藍想去幫忙,原南風摁住了她。
厲弘深把鬱清秋拽到了屋外,才鬆手。鬱清秋整整衣服,“幹什麼,有屁快放。”
“昨天晚上她在你那兒?”
“誰在我那兒?你說的是誰?”
厲弘深的臉色非常難看,像是很久沒有見過陽光的慘白,又很久沒有休息的疲憊。門口的燈還點著在,虛虛浮浮,落在他的臉龐,那眉梢處是勁烈的、快要無法隱忍的冷凜!
“眀嫣。”
“哦,你還知道她的名字啊。她確實在我那裏,怎麼著吧?”
“她在你的樓下上了一輛出租,你知不知道!”
“然後?”
“然後這輛出租,現在已經被撞的七零八落,扔在了廢棄工廠,準備回收利用。”
鬱清秋的身子骨直了起來,“你……你這什麼意思,眀嫣,她……她……”
“她沒死。”
鬱清秋鬆了一口氣,還好,嚇死她了。厲弘深看著她沒有說話,鬱清秋想了一會兒,明白了……
“你來找我,就是想知道她有沒有聯係我?你不是瘋了吧,如果她找我,我估計就不在這裏了。眀嫣我不知道她在哪兒,如果她不是被別人給帶走,那就是,她自己躲了起來,不想見你。”
手腕隨著花落也被捏了起來,有點疼!
鬱清秋直直的看進他幽暗的眼睛裏,“我說了,我不知道她在哪兒,她也沒有來找過我,人不見了,厲大總裁,你自己該好好反省吧。”
鬱清秋甩開他進去。
厲弘深盯著她的背影,濃眉鎖起。一會兒上車,靠在椅背,煙頭燃起,胳膊架在窗戶上,在漆黑的夜裏,隻有那煙頭上的紅點在忽明忽暗。
眼睛幹澀的生疼。
他不知道眀嫣是自己有意躲著,還是被人給藏了。
從來沒有過的心煩意亂。
不多時有電話進來,他看了下,沒有接,繼續閉眼。
對方不放棄,他掛了,對方又打。厲弘深還是接了。
“深。”
他嗯了聲,沒有回話。
“我想你了,你在哪兒?”
這句話沒來由的讓他像是那個女孩兒,她好想從來沒有說過這種話,就算有……現在想起來,也是虛情假意。
一根煙沒有抽完,直接捏在了手心裏,碾壓至沫!
對方說了什麼,他不大聽清。等對方一完,他才開口,“還有事兒?”
“沒……沒有了。過幾天,你來醫院吧,我想看看你。”
厲弘深沒有回答,掛了電話。
繼續躺著,兩分鍾,他忽然想起了剛剛,盛雲煙說的話!
拿起手機給歐陽景打個電話,“你昨天說盛雲煙轉院?”
“對,你……今天才知道?”
“無緣無故轉什麼院。”
“是這樣,她鬧脾氣想出院,好像是那個樓層,有人罵她是瞎子。心裏受了傷,想要回家休養。你說她手腕的傷還沒好,怎麼出院,於是我隻能給她轉院。”
昨天轉院,這麼巧?
“轉去了哪兒?”
“臥槽,老子昨天白跟你說了,在城西。”
厲弘深目光一眯,想到了剛剛盛雲煙說的話……
【深,找到一個願意為我捐獻眼角膜的女孩兒,所以打電話給你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