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雲煙哭的很淒厲,她是痛苦的,她還得到的沒有得到,該做的都做了。她這一生,沒有愛過別的男人,隻有他。
她做過很多夢,都是他。她一心想要得到他,軟硬兼施。
可現在,她卻要在這種地方,了卻殘生。她還有不甘,還有不服!
“你騙了我,你說過要治好我的眼睛,可你沒有,你騙我……”
“你的眼睛,之前應該是好了。”厲弘深寡淡的回,聲音沒有起伏,薄情。
盛雲煙啞口無言,過了會兒,她猛的抬頭,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帶著祈求的,“我要出去,我求你。我不想呆在這裏,我沒有殺人,沒有!”
“你的手上有兩條人命,我的父親,還有我的孩子。你沒有親手殺人,卻都是在背後指使,還是呆在這裏這裏比較好,呆到自然死亡。”給明嫣吃的大量安眠藥,造成胎死腹中。
這話很明顯了,就是在這個監獄裏,坐到你死!
盛雲煙的臉色一白,煞白:“你說什麼?”
“我父親的命,還有……”他頓了頓,好多天沒有提起她的名字了,“眀嫣肚子裏的孩子,你的一條命是不夠賠的。”
他起身,和盛雲煙這是最後的決絕,離去。
後麵盛雲煙在吼,“厲弘深,厲弘深……”聲聲嘶厲,可已經走出去的人哪裏聽得到,喉嚨裏像是卡了一個東西,讓她撕心裂肺。
她不想呆在這個囚籠,她不要!!!
眀嫣的孩子該死!!!
眀嫣也該死!
她一拳一拳的打著玻璃,啊啊啊啊!
……
厲弘深出去,交代裏麵的負責人:“看好她,不要讓她自殺。”
“是。”
很多時候,人活著遠遠不如死了。死了多痛快,一了百了,什麼痛苦都沒有。
隻有那種無望的折磨,和沒有希望的期盼,日日夜夜的吞噬著你的心。
生和死,都不如生不如死!
……
厲弘深回家的路上,容廳打來電話,說是容廳要請他和向盈盈吃飯。
在外麵的飯店,並不在容家。
這種飯,有什麼可吃的。向盈盈不會進容家,那麼也很難和容廳吃飯。
這個拒絕,想當然,又惹來容廳的責備。厲弘深聽聽就好,不回擊,也不會放在心上。
雪越下越大……
街頭的車輛也越來越少,這個城市也進入了冬眠期。
蕭條,冷清。
紅燈,車停。
十字路口正中央有什麼躺在那裏一動不動,雪落在了它的身上,都看不出它原本的顏色,隻是露出來的一點是紅色。
他目光一暗,紅色的………尾巴。
腳下一鬆,車子闖紅燈劃過去。他過去時,或許是驚動了它,它抬頭,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是一條狗。
下車,小狗的身上有很多雪,他伸手……還沒有摸到它的頭,它的爪子一下伸了過來,很涼。
衝他嗚嗚的叫著,氣若遊絲。
他握著它的爪子,想起了那條貴賓犬,叫飯團兒。
很怕他,卻又喜歡挑釁他。
這條狗的身形和飯團兒差不多,卻不是貴賓犬,一條阿拉斯加犬。
抱起來,拍掉他身上的血,黑白相加的顏色,獨獨尾巴上有一點紅。
塞進車裏,送去醫院。
他不喜歡貓狗,甚至是討厭。這條狗送去醫院的時候,卻連他的懷抱都舍不得離開。
扒著他不放。
還很小,估計也就一兩個月的樣子,跑到外麵來,凍的走不了路。
小爪子軟綿綿的,搭在他的身上,那個樣子,恍惚裏像極了某個人……
……
一個月後,新年。
你說人在這個世上怎麼會沒有半點消息,毫無音訊。她的一切消息,從在加州的醫院出現後,就再沒有。
幹淨的好像……是死了。
可他知道,她還活著,在地球上的某個角落裏。
深夜,他在書房,懷裏暖融融的,窩了一條狗,長的真快,從照片那個小不點在一個月的時間,長了三四斤。
身體也大測不少。
不知道這是一條什麼狗,什麼屬性,很粘人。
又怕生人,不愛出門。若是想帶它出去,見一頭貓,它都能嚇到往他的懷裏鑽。
一條又蠢又萌……又喜歡黏他的狗。關掉電腦,回房。
洗完澡出來,被子突起來一塊,很像是一個人睡在裏麵的樣子。
他走過去,扒開被子,是狗抱著枕頭。這條狗睡覺,沒有別的嗜好,喜歡抱枕頭。
這種毛病,不知道是怎麼來的。
他躺上去,和一條狗已經睡了一個月,可能還會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