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走到門口時,言馳寫了一張支票給她,“彩禮錢。”被人逼著上禮堂,和他心甘情願來結婚,這是兩碼事。
嚴思文拿著支票,看著上麵兩百萬的支票,不知道作何表情,仰頭,看著他,口齒不清,“我……我們不是為了你的錢。”
不是為了錢,迫不及待的在沒有他準確的口頭允許之下,就準備了那個寒酸的婚禮?
當然,他最不怕的就是為了錢來接近他!
“嗯,拿著吧。”他寡淡一聲。
嚴思文把錢接過來,心裏在冒著小泡泡,言馳……蘭城裏的風雲人物,今天終於是她的了。小臉嫣紅,墊起腳尖,壯著膽子在他的臉上親了口,“謝謝老公。”
言馳沒有動,任憑這個吻落過來,臉上不喜不悲,看不出他到底是排斥還是喜歡。
餘光裏撇到了停車場裏,那奧迪車前靠著一個女人。一身黑色的衣衫,妖嬈而漂亮,雙手抱胸好像在等什麼。
他眸光一眯,薄唇當即抿成了一條直線,把原本是放在口袋裏的手伸出來,將嚴思文摟了一個滿懷。
“老公。”嚴思文小鹿亂撞,他的胳膊好有力量,緊緊的摟著她,透過衣料便感覺到了結實的肌肉,和那醉人的溫度。
言馳沒有說話,摟著她過去。
他的野馬剛好停在那女人的旁邊,兩人過去時,嚴思文先開口,“鬱小姐,你也在這裏,你今天……也結婚麼?”
鬱清秋還是美的,時隔多年,那張臉還是一樣的精美。頭發都紮了起來,氣定嫻雅,靠在那裏,冷豔,那是嚴思文這一輩子都學不來的豐姿治麗。
言馳的眼神,平淡無奇,打開副駕的門讓嚴思文進去,嚴思文沒有等到鬱清秋的回答,門就已經關上。當然,她並不知道鬱清秋根本就沒有打算回她。
言馳轉身就走,不過走一步,手腕就被一雙冰涼的手給拽住。
他回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老婆在車裏,想約,也改個時間。”
“言馳。”鬱清秋開口,聲音帶著啞,不,甚至說難聽。她是一個電台主持人,以亮麗動人的嗓子著稱,可是現在,這個聲音難聽的讓她很少張口。
她看著他,眼晴裏有很多血絲,“你真的娶了她?”她另外一隻手放在身後,握成空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言馳的眼神沒有一點變化,反嗤:“怎麼表現出一幅很舍不得我的樣子?不要在我麵前立牌坊,你一路跟著過來,是要我告訴我告訴你,我沒有領證,隻不過在裏麵玩了半個小時?”
鬱清秋臉色一變,喉嚨裏有些腥味,九轉回腸。
他掰開她的手來,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上車,離開。
風來。
鬱清秋很討厭今天把頭發都給紮著了,沒有東西可以擋著她紅得難看的眼晴。這裏人還是有很多,她拉開車門,上車。
仰頭,硬生生的把眼淚給憋了回去。
她是很少流眼淚的人,當年的一場大火讓她失了聲音,從此再也不能做主持人,她也沒有流一滴眼淚。在民政局呆了十來分鍾,她才開車出去。
總感覺天氣灰蒙蒙的,路都看不清,其實不是,外麵正大太陽呢。
回想這四年,她從一個無人問津、到熱門主持人,到現在隻能退居幕後,世事變遷。想要得到的都沒有得到,想要守住的也沒有守住。
就這麼恍惚的開著車,在經過一個路口轉彎時,車子一鈍,撞到了什麼東西。
她下車。
這個路口稍微有些偏,人和車輛都不密集。彎腰下來一檢查,是一條狗,體型很大,她也來不及多做觀察。立馬打起精神來,上車,把車子往後退了幾步,再下車。
狗沒有死,在地上嗚嗚的叫著,腳上很多的血。
天。
這一帶應該是某個富豪區,誰的狗,怎麼也沒有主人出來。
她正要去抱狗,一個聲音傳來,“你沒長眼晴?”
她脊背一抖,回頭,他正站在幾米之外,氣質卓然。他過來把她提起,把手裏的車鑰匙塞給她,“把她送回家。”
鬱清秋往外看了看,那輛野馬車裏還坐著他的新娘。
“我憑什麼給你送人?”
“就憑這狗要是死了,他能弄死你,你的命不值錢。”
鬱清秋看著他,心如刀割。
在他眼裏,她的命還不如一條狗!
“快點。”言馳又說了句,鬱清秋堪堪的接過鑰匙,過去,上了野馬。
言馳看著他們走,他才過去蹲下,瞄著那狗,阿拉斯加犬,一身黑白相加的毛,尾巴處還有一搓紅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