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的真大，眀嫣回去了才發現，頭發已經白了。
抖了抖，拿毛巾擦擦，然後去做飯。她不怎麼懂，但是願意去研究。
三天後要去一趟美國，可能會有一個星期的時間見不到言昱寧，給他做點好吃的。
這個雪啊……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停。眀嫣感歎一句，然後整理買回來的菜，她翻來翻去，感覺好像掉了什麼東西。
她記得她是買了兩份包裝好的牛排，怎麼隻剩一個了……
她相信她和言昱寧一人一個呢。
提掉了？
不多時，外麵有門鈴聲。她去開門，倒是沒有人，團子站在那裏，嘴裏叼著一塊牛排。
它……怎麼會在這兒？
他是不是還沒有走？
眀嫣出來，看了又看，在確定沒有那人時，才回來，從團子的嘴裏取下牛排，蹲下。她一蹲，團子也蹲了下來。
她先前在超市就想到了它，沒想到這會兒它就出現在她的麵前。
眀嫣摸著它的頭，“你怎麼會來，你和誰來的？”
團子自然是聽不懂，頭左右的搖擺，那雙眼睛雙眼皮就像是畫上去那樣的好看。
眀嫣盯了它兩秒，“在這兒等我一下，幾分鍾就好。”
團子像是聽懂了她的話，就在這兒等著，沒有走，也沒有進去。眀嫣在廚房花了幾分鍾的時間，把兩個牛排都給煎了。
放在盤子裏，拿出去。
“吃吧。”
團子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對著牛排並沒有多大的食欲。
低頭聞了聞，又蹭了蹭眀嫣的手掌，很聽話乖巧。
“怎麼了，你不是愛吃嗎？”
團子朝著屋裏看了一眼，如果它會說話的話，一定會說：為何不請我進去吃，要在這走道裏，冷。
眀嫣知道冷。
可她，不想讓團子進去。
“抱歉，團子。吃了你就走吧，好好跟著你的主人，讓他好好照顧你，我……我不會讓你進去的。”
進去了還是要走的，因為它的主人叫厲弘深，所以還是適當的保持距離好。
團子看著她，定定的看著她，狗是通人性的。狗的性格和它的主人也會越來越像，所以，它是高傲的。
不喜歡在涼颼颼的地方吃飯，也不喜歡蹲在門口。
它就這麼看著，眀嫣竟有點心顫。動物，也有一顆跳動的心髒。
兩秒後，團子離開。
對於那個牛排，它送來了。主人讓它不許撕開，它不撕。
現在，走了。
摁電梯，進去。
眀嫣看著那熟練的動作，笑了下……她的飯團兒若是活著，該有多好。
她很想它。
進去，把兩塊牛排倒掉，繼續做飯。
……
團子下樓，熟練的去了主人那裏，雪落了一身。
男人蹲下，彈走了它腦袋上的雪。
“冷不冷？”
團子看著他沒有說話，到車邊上，厲弘深把它抱了進去。
團子趴在那裏，一句話都不說。
厲弘深好看的薄唇，若有似無的勾了下，“回去給你買好吃的。”
團子沒有吭聲，抬了一下頭。
厲弘深沉默著，沒有說話，開暖氣。再看窗外，已然是白皚皚一片，很厚的雪了。
這個冬天來的真早。
這個小區，他大概是不會再來了。仰頭看看某個樓層，又看不到，樓層高，車頂給擋著了。
【叔叔，要不要我告訴你那位姐姐住在哪裏？】
他指著他的心髒，說【這兒啊】。
他有一座房子，就住了一個人。
以前他不知道等待是什麼，後來明白了等待叫眀嫣。
現在……沒有了，他連他的餘生，在等待什麼，都不知道。
開車離開。
路上，秘書打來電話。
“總裁，這兩天都有大雪，您要的那個航班已經關閉。最快也要三天後，您看？”
“那就三天後吧。”
“好的。”
三天後，離開。這座城市，大概也不會輕易的來了。
也好。
其實沒有了念頭也好，免得他總是想著。無非也就是回到了七八年前的模樣，一個人或者行屍走肉的生活。
可又有點不一樣。
七八年前，他是個清心寡欲的和尚。
現在，他吃過肉了，要怎麼做到無欲無求，要怎麼放下？
沒有答案。
……
言昱寧很會鬧騰，和他在一個屋子裏，永遠不會擔心無聊。
他長得好看，標準的高富帥，怎麼會沒有女朋友……到底哪一點看不清可可。
眀嫣想不通。
後來才知道，那是因為言昱寧的心裏一直記者21歲的那一晚，在酒店裏和他做的那個女孩兒。
彼此都是第一次，很難忘。
哎……第一次總是難忘的。眀嫣想想她的第一次怎麼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