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嫣靠坐著,盯著孩子看。這麼大點兒,睡覺的時候總是喜歡把手舉過頭頂,可能這樣睡會顯得舒服一些?明嫣去捏他的手,軟綿綿的。
目前還不到肉呼呼的狀態。
她猛然想到一件事情,她自生完到現在,好像大哥都沒有來過。最近也聯係不上他,到底去了哪兒,又怎麼了。自過年後,他就變得神出鬼沒。
言昱寧的孩子是個女孩兒,比她要早半個月。說來也是很巧,她和言昱寧一樣大,他們的孩子相關也沒有幾天。他和可可都太小,但願他能有厲弘深一半的的耐心。
等等。
明嫣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她怎麼會想到他,並且在心裏把他給誇了一遍?
暗暗呼口氣。
喝口水。
不多時,外麵有輕微的動靜。好像是誰在拿鑰匙開門,明嫣躺著,閉上眼晴。
門口處傳來向盈盈特意壓低的責備聲音:“你又從醫院裏跑出來,你不能熬夜,你……”
“沒事兒,媽。你回去休息。”
向盈盈歎了一口氣,透過門縫看了眼裏麵,很安靜,她也算放了心,轉身離去。厲弘深輕手輕腳的進去,屋子裏亮著床頭燈,光線很昏黃。
他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的母子,隻覺得,這個世界,也不過就是如此了。
這個家裏此時正住著他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兩女一男。
他到明嫣的那一邊,坐下來。她背對著他,她生了一個孩子,身材好像沒有什麼變化,後背依舊纖細,有著濃厚的少女感。後頸的弧度優美而婉約。
他俯下身去,一條胳膊襯在她的小腹處,那個姿勢便把她包圍在了自己的懷中。低頭,有她身上獨特的香味,還有清清幽幽的母.乳.香,薄唇在她的下頜處輾轉摩.擦。
她情不自禁的動了下,很癢,於是就縮了縮脖子。
“沒睡?”他輕聲問,唇就在她的耳側,溫熱的口風撲向耳根,那白皙的皮膚,一下子紅了。
他下意識的抬手去捏了捏。
明嫣更覺得癢,把他的手拿下來。她就這麼躺著,也不敢動。隻要一翻身,總感覺兩個人會很曖.昧。
“沒有。你……怎麼會突然回來?”她怕吵醒孩子,聲音也很小。
視線往下一搭就看到了他的手腕,今天沒有帶手表,那一條疤看得再為明顯不過,在手腕處,像是橫著爬了一條蜈蚣,她盯著盯著,腦子裏有一根弦在慢慢的繃緊。
幾秒後,他把她的身體給板了過來,兩個人麵對麵。
她看著他的臉龐,這才驚覺,他方才說了話,她沒有聽見。
“已經這麼晚,快睡覺,胡思亂想什麼?”他撥了撥她臉頰兩邊的碎發,露出一整張臉來。
他剛才說了什麼,明嫣細想一下,才想到原來是,“你不是讓我回來麼?”
她沒有讓他回來,隻不過是無意間點了一個標點符號給他。她哪裏會知道,這個時間原本是已經熟睡的,竟看到了那個短信。
“我睡了。你……你睡哪裏?”
這一整個套房好像都沒有他的房間,不,應該說,屬於他的什麼東西都沒有。
他捏了捏她的臉,動作很輕,特意壓低的聲音帶著一種讓人沉醉的聲線,“你覺得我該睡哪裏?”
主權給她。
明嫣沒有說話。
這個床很大,就算是沒有他的枕頭,他也是可以睡的。
在昏黃的光線裏她看著他深諳不清的臉頰、以及那雙黝亮的深瞳,遲遲沒有說出話來。
……
明嫣醒來的時候,厲弘深和孩子都不在。
她用手襯著床板坐起來,看著對麵的沙發,隱隱還能看到一個人陷下的樣子。
下床,到洗手間。
垃圾桶裏有很多紙巾,她又想起了柳姨說過的話,他咳血。於是翻了翻……血到是沒有,倒是有小屁孩兒的粑粑,差點沒讓她吐出來。
收拾好自己出去。
向盈盈和柳姨都不在,傭人在收拾屋子,厲弘深在陽台。
她過去,兩個人都睡著了,孩子睡在他的身上。清晨淺淺的陽光慢無目的照來,那臉龐格外的賞心悅目,棱角分明,線條優美刀。認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其實帶娃的男人才最美,總有一種讓人移不開視線、戳中軟肋的溫暖。
她就這麼看著,也沒有走近,直到他睜開眼晴,兩個人的視線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對上。
幽遠而深邃,隔著陽光,仿佛讓那清泉變成了一個磁場,正在以她沒有辦法躲避的力度在勾著她的魂魄。
“我……我來看看孩子。”她自己都感覺到了說這話時的結巴。
“那就過來看。”他說。
明嫣沒有辦法移動腳步,全身的血都在往下走,以至於讓腿變得極其的沉重。
正好此時……
“明小姐,您的早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