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明源去委內瑞拉的時候,厲傳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就是做實驗的時候,她覺得心口有些疼,她戴著口罩,輕捂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明源走後的下午,厲傳英收到了一個快遞,寄到她家樓下的。
她剛開始以為又是她網購的東西,想不起來最近買的是什麼。
到了家,打開,才看到裏麵是一個金光閃閃的發卡。
和她昨天看到的一樣,不過這個更有重量和質感。
她摸了摸上麵的寶石,好像,好像是——真的哎。
誰送給她這麼一份大禮?
昨天明源看到她看發卡了。
她拿起快遞的地址,仔細看起來,不是特別清楚,好像是從機場寄來的。
她更加確定,就是明源。
明源真是心細如發,帶著一種讓人暖暖的心疼。
厲傳英笑了一下。
走到穿衣鏡前,戴上了這個發卡,很好看,像個小公主一樣。
她小時候,一直想當一個小公主。
可是大了,就是學霸了,人們好像從來不把學霸和公主聯係起來。
學霸就該心智堅定,沒有小女孩那般的幻想。
甚至,時間長了,她自己都覺得自己不是小公主了。
她很感激明源,實現了她的公主夢。
她拿過手機來,給明源發了條微信:謝謝你。
想了想,又拍了一張自己戴著發卡的照片給明源。
明源沒回,厲傳英猜想他現在在飛機上,可能關機。
唐潛給厲傳英打了個電話,說要請她吃飯,順便說說投資的事情。
厲傳英去了。
其實在潛意識深處,她也把這次投資當成是一次對婚姻投石問路的考驗。
如果唐潛經受住了考驗,那兩個人可以繼續往下走,即使他性能力不好,厲傳英也認了,畢竟,這個世界上,好人難得,終究沒有十全十美的男人,太富的男人容易出軌,太帥的男人靠不住,學習好的人一般長的差,長得帥的男人挺草包。
不過顧二好像不是,苗盈東更加不是——
可能是以前厲傳英的圈子裏,都是以上那種人無完人,認識了顧二和苗盈東,才徹底顛覆了她的想象。
如果唐潛經受不住考驗,那兩個人就分手。
兩個人約在一家中餐廳。
唐潛把一億的支票遞到了厲傳英麵前。
“什麼意思?”厲傳英問。
“這張支票,拿回去吧,你用你的技術入股,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分成能拿到百分之六十。合夥人就我們倆。”唐潛說。
厲傳英愣了一下,“我不投錢?”
“不用。技術是第一生產力,你賣房子換來的錢,我於心不忍!”唐潛又說。
“可憐我?”
“不是。是心疼。”
厲傳英的心裏又是倏然一痛。
昨天明源也曾經跟她說過這話——心疼。
厲傳英麵帶著笑容,低頭看眼前的盤子,掉下了一滴淚。
“我沒想過——你會做出這種決定。你是怎麼想的?”厲傳英問。
“我想的是,將來,家裏的錢是你說了算,反正也都是你的,不如現在都給你。這些錢,還給他吧。我們不欠別人的。”唐潛說。
厲傳英點了點頭。
可以說,唐潛通過考驗了。
明源可是曾經說過她看男人的眼光不行的。
“好。”
從中餐廳出來,兩個人是十指相扣。
那是最貼心的一種姿勢,畢竟通過這件事情,兩個人的關係又進了一步。
唐潛是一個相當精明的人。
他不壞,他隻是會算計。
帶著中層鳳凰男的那種算計,估算著收支平衡。
厲傳英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的經濟水平加上厲傳英的技術,想必能夠在美國所向披靡。
苗盈東給他支票的時候,他也想過要跟厲傳英分手。
可他三十多歲了,不衝動,能分清利弊。
他知道一場戀愛裏,男人需要的是什麼,不僅僅因為女人的年輕漂亮,若論年輕漂亮,厲傳英也漂亮,可年齡並不占優勢,比她年輕的大有人在。
如果不是她身上副所長的光環加持,若不是她將來能夠走得更遠——
或許,唐潛真的分了就分了。
終究沒有如果,所以,唐潛來哄她。
女人麵對男人的哄騙,通常的做法都是感動。
即使是女博士,也不例外。
想必今後在公司裏,厲傳英會賣命地工作。
兩個人都有盈利,不是麼?
不過今天,兩個人還沒有提到住在一起。
第二天早晨起來,厲傳英收到了明源的回信。
他隻是問了一句:喜歡嗎?
厲傳英說:很喜歡啊,很貴,為什麼給我買這個?
明源回:不是買的,我自己做的,我就是做鑽石的,你喜歡就好,喜歡你成為小公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