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盈東回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
他推開門,邱東悅剛剛從苗苗的房間出來。
在客廳裏,她碰到推門進來的他。
南瀝遠的車已經在自家的地庫停下了,他看了看孩子們,他給孩子們規定的是:晚上九點以前必須睡覺,再重要的事情,放到第二天,第二天七點鍾起床,阿姨就把早飯做好了,南瀝遠上班的時候,會送孩子們去上學。
剩下一個南瀾,阿姨在家裏看著。
可能是男家長,說的話孩子們聽,三兒每次跟孩子們說話,都跟玩鬧一樣,沒有威信。
一個家裏總有一個人要扮紅臉,一個扮白臉!
他上樓去看了看顧念桐,睡得很好,他用手捏了一下顧念桐的臉,笑了笑。
苗家。
邱東悅看了一眼苗盈東,問到,“你回來了?”
“嗯!今天晚上不學習?”
邱東悅想了想說,“今天很累。”
接著向臥室走去。
上床以後,她的手搭在額頭上。
苗盈東去了她的身邊,手撫摸了一下她。
“發燒了?”他問。
邱東悅的頭偏向一邊,不理苗盈東。
床頭燈很昏暗,照著邱東悅。
苗盈東俯身,要親吻邱東悅,邱東悅頭一偏,一下躲開了。
“現在吻你也不行了嗎?”苗盈東問。
邱東悅一直負氣的樣子,手還是搭在額上。
苗盈東坐在邱東悅的床邊,雙手按著她的肩頭。
“好不容易今天有時間了,又來這套!”說完,苗盈東就從床上站起來,走了。
洗了澡以後,他就睡覺了。
邱東悅今天晚上睜著眼,沒睡好。
頭幾年,他們在xìng事上,那是相當熱烈的,後來有一次,大概邱東悅喂奶吧,特別疼特別疼,疼得她連想打人的心思都有了。
苗盈東過來,要親她。
她躺在床上,一下推開了苗盈東的頭。
從此,苗盈東沒再親過她。
苗盈東不主動了,她也不主動。
她忙,而且,看他沒興趣,她也沒興趣。
這種事情就成了常態了。
而且,苗國慶曾經說過一句,“我爹能把我媽秒成渣渣。”
這句話,雖然旁人看了,哈哈大笑一句,這事兒就過去了。
可是邱東悅並沒有。
她因為這句話心裏難受了好幾天。
總歸是階層不同,他生在羅馬,她的距離還很遠。
剛開始他不嫌棄她,因為她年輕,並且她的眼睛裏全都是他,沒有別人,他喜歡的是這種新鮮感,可是時間長了,她也是奔三的人了。
以色示人總不長久,她要提高自己。
金字塔頂端的人,視野向來比她開闊,看到的也比她多。
三兒。
邱東悅挺糾結三兒這個名字的。
所以,她帶孩子的同時,在努力提高自己。
可能她的進步,他都不看在眼裏。
因為都很微小,她拿了幾級的翻譯證書,翻譯了幾個大型國際會議。
這在翻譯界已經是很厲害的了。
可和他比起來,還是九牛一毛。
誰讓人家一開始就是出身苗氏呢,比不了!
第二天,還有會議,她早起來了。
起來的時候,苗盈東還在睡覺。
從臥室出來,苗盈東便看到邱東悅穿著一雙過膝的黑色長靴,頭發在後麵,很飄逸,一身黑色的套裝,把身段襯得好,露著一小節大腿,沒有一絲贅肉。
她在化妝,收拾自己,一邊拿起了包。
“今天國慶和雙喜班裏的微信,我已經把你拉進去了。今天要是有什麼事,你盯著點兒,晚上我可能要出去,我也有個應酬。”邱東悅邊抹手霜,邊在房間裏走動,長筒靴“噠噠”的響聲。
以前她也打扮,但是從來不打扮的這麼亮眼。
“又打扮成這樣,給誰看?”苗盈東問。
“我要出門,總不能給你一個人看吧?”邱東悅反問。
“國慶和雙喜就上學,能有什麼事?”苗盈東問。
“我不知道,我以前也是守株待兔,看看吧。”邱東悅說完,拿著包就走了。
經過南瀝遠家的別墅,聽到他們家裏傳來的歡聲笑語。
邱東悅覺得自己很失敗,自己的婚姻和自己的家庭,她經營得相當失敗!
本以為替男人扛下了所有,他會感激,可是沒有。
他整天很閑,看不到邱東悅的付出。
或者說,苗盈東一直就看不到下層人民的付出,不止是邱東悅。
他已經習慣了當高高在上的王。
她邱東悅也想當麥田裏的守望者,可如果沒有她看著六個孩子,這些王子和公主們怎麼當守望者?
萬一孩子磕著了碰著了怎麼辦?
邱東悅一邊走,一邊在掉眼淚,委屈得不得了。
她知道苗盈東嫌棄生活沒有激情,可能因此移情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