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刺骨般的寒冷!
曾問不禁打了個冷顫,分不清是這寒冬的大雨冷冽,還是這突如其來的災禍瘮人。
他的視線被大雨和濃霧遮掩,隻能往打鬥聲傳來的方向摸去。
腳下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住,曾問低頭看去,一名身著紅袍滿身是血的男子躺在泥濘的大雨中,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正好盯著他。
強忍住內心的不適,眼下可不是矯情的時候,他目光凝重,握緊手中的斬截刀。
前行數十步,霧氣漸薄,勉強可看清周圍景象。
隻見正亂衛和獵莊眾人,正和幾十多名紅袍人影纏鬥在一起,地上屍體橫七豎八的躺著,既有獵莊的獵戶,也有紅袍的神秘人。
反而是正亂衛一員未減,但除了祝統衛外,都已負傷。
馮平此刻狀若瘋魔,一人獨戰三名紅袍人,想來是獵戶的死刺激到了他。
反觀祝統衛,他身段靈活,手腕翻飛,手中長劍詭異刁鑽,每次出手都帶走一個紅袍人的性命。
曾問看著雙方刀光劍影,一時遲疑不前,怕自己突然的闖入打亂了祝統衛的節奏,反向幫忙。
猶豫間,手中斬截刀幽光折射,他心有所感,尋了個紅袍人招式使老的空隙,腳踏疾風步,挺身上前。
這紅袍人手持分水刺,原本看祝統衛被同伴大斧限製了身位,想著是個好時機,手中雙刺就往祝統衛腰際招呼,沒想到這白淨胖子反應迅速,猛地深吸口氣,那圓滾滾的肚子瞬間就扁平了下去,然後腳步一錯,就脫離圍殺。
一擊不中的紅袍人被祝統衛的滑稽動作惹惱,正欲撲身再追,餘光瞥見一抹黑影,他瞳孔驟然收縮,正待抽回雙手,一名眉頭皺成川字緊咬牙關的少年麵容就充滿視野。
“噗”的一聲,仿佛利刃劃過布帛,手持分水刺的紅袍人頓時身首異處。
滾燙的鮮血四處噴濺,將衝來的曾問淋了個激靈,無頭的紅袍人屍體似未死絕,抽動了幾下才緩緩栽倒。
曾問一顆心跳動如鼓,好像隨時都會蹦出來一樣。
拿大斧的紅袍壯漢眼看同伴在身旁被砍掉了腦袋,又見曾問傻楞在原地,怒氣上頭,大斧猛烈揮出。
曾問對第一次殺人的影響早有預估,猛地一咬舌尖,雙腿一曲一伸,跳出了大斧的攻擊範圍。
跳出的瞬間,眼前白光一閃,祝統衛的長劍點在寬大的斧麵上,帶著壯漢往下一沉。
祝統衛扭頭望來,含笑讚歎道:
“沒想到小兄弟第一次殺人就如此果決,實在是上好的可造之才啊!”
嘴上說著卻手上不停,祝統衛手腕一抖,利刃化做軟劍,猶如毒蛇吐信般鑽進紅袍壯漢心口,收回時帶出一朵妖豔的血花。
談笑殺人,蛇劍吞花。
曾問隨口道了聲謝,毫不遲疑的再次加入戰團,相助獵莊的人去了。
遊弋在生死間的慘烈搏殺,讓他的《直取刀法》突飛猛進,更加得心應手。
將眼前的最後一個紅袍人殺死,曾問胸膛起伏,氣喘籲籲,握著斬截刀的雙手隱隱顫抖。
此時,雨勢漸小,地麵血水交融,呻吟聲此起彼伏,場中站立者僅有十幾人。
獵莊的獵戶含著馮平,還剩兩人,正亂衛除了祝統衛外,還有一名用長棍的男子和一名使短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