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哥肯定是伴隨在曾雪磐左右的。
給曾雪磐牽住坐騎的韁繩。曾雪磐至少是個貴族,指揮官的等級,並不需要上最前線作戰的。
戴著一身沉重的鎧甲,確實一直這樣坐在馬上屬於十分疲累。曾雪磐從馬鞍上慢慢挪了下來。
魯哥給他搬了張椅子坐。
曾雪磐摘下了沉重的頭盔,露出後麵解開束縛後披著落肩的長發,以及那張過於蒼白的臉,怎麼曬都曬不黑的臉。
對於曾家的祖宗是哪兒人,說實話,魯哥之前,還真的不太清楚的。直到曾雪磐此次帶他們一直到了和法瑪爾人接觸之後。
原來,自己拜的主子是半個西洋人。
魯哥和許多奴才一樣,除了一開始的詫異以後,很快全盤接受了事實。
主子是不是西洋人,對他們來說並沒有兩樣,隻知道一件事,如果沒有曾雪磐,他們勢必是流離家所,沒有靠山,更沒有了生活來源,生計會成為大問題。
不是任何百姓都能很快把自己上升為民族榮耀,一般人,想的都是怎麼混口飯吃而已。
再說了,西洋人,現在是想攻打大明了嗎
看起來也不太可能。
魯哥隻知道,他們拿到裝備,進駐這裏以後,上麵的人,似乎與大明的某些人接觸過了。他們如今在這裏組織圍攻,不過是為了另一個人,曾雪磐心頭一直耿耿於懷的那個人。
雅子四海
不。
是那個,在背後包庇著雅子和四海,敢殺了他曾雪磐的狗的那個人
要不是那個人步步逼近,他曾雪磐不會到現在走投無路了,隻能是和法瑪爾的人勾結起來,必須是,殺了這個人,不然,他曾雪磐感覺,活不下去了。
沒有人知道,他死去的那條狗,總是在他每晚的噩夢裏重現,像是在告訴他,如果不殺掉那個人,今後他的下場,會宛如他那條狗。
“少爺”魯哥把水囊遞到主子麵前。
曾雪磐接過水囊,喝了一口,滿頭都是汗,鎧甲沉重地壓在他肩膀上似乎掙脫不出來。不,重的不是鎧甲,而是壓在他心頭上的壓力。
有種直覺告訴他,那人在這裏,雅子也在這裏。
如果想殺掉那個人,無疑,要先把雅子弄到手裏。
他嘴角陰森森地露出顆白牙。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他偏不信,他能做到冷血無常。
夜叉又如何,不是早就聽說了嗎夜叉對自己的老婆,夫人,可是相當的愛護,在所不惜,不顧一切。
他是夜叉的兒子,必然是一樣的。
曾雪磐低聲道:“你帶幾個人,拿著燈籠,在這周圍,一土一草都不要給我放過,搜。”
“是,主子。”魯哥趕緊低著頭畢恭畢敬地奉從著,說。
接著,一揮袖口,幾個人影,從黑暗處冒了出來。
都是曾府平常並不經常露麵的護院,歸之都是有幾下的能手。
最怕的,倒也不是這些人武藝如何,而是,是否是像魯哥,或是曾雪磐如此狡猾多端的人。
剛看著曾雪磐騎著馬像是離開了,大黑等人剛要鬆口氣。卻見不會兒,幾個人打著燈籠,照到他們所在的四處來了。
夜裏很黑,可是燈光一照,可以說,讓黑暗裏埋伏的東西都可以原形畢露。
緊張,心跳聲,如雷貫耳,出現在朱潛等人一行中。
麋鹿小聲咒罵起來,想著這人,究竟是什麼人,居然如此詭異,好像真的知道他們就藏在這個地方似的。
除了死對頭三個字,大黑似乎都想不到如何形容曾雪磐與他們之間的關係。
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偶遇,再到現在,在他們生死存亡的時刻,這個蒼白的,陰險的曾家少爺,似乎又成為了他們最大的攔路虎,掌控著他們的生死命脈。
朱潛冷靜的,一邊雙眸看著前方一路搜索過來的魯哥,一邊,對著齊羽飛密語:“有看見新的路嗎”
原來齊羽飛操控的兀鷹,一直在努力尋找突破的路徑。
說時遲那時快,兀鷹在他們左後側方向拍了兩下翅膀,是在指出新的逃脫方向。
齊羽飛衝另外幾個人點了點頭,接著,自己第一個,摸索著下到了左側的路,往前探路。
大黑背著雅子跟隨他其後,緊接為朱潛,麋鹿他們兩兄弟押後。
一切,似乎進行的很順暢的時候,他們背後突然出現了一聲。
是魯哥底下的人的聲音,喊著:“魯總管,這裏好像有人”
幾乎不假思索,麋鹿袖管中暗藏的飛鏢第一時間飆了出去,是劃過了第一個發現他們剛才所在地方的人的脖子。
那人悶聲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