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的身子,還是由於風寒太重嗎?”
“本人給二小姐的方裏下了些重點的藥,應該可以祛除二小姐體內的邪氣。”
王氏端起茶盞,捏起薄得像紙一樣的瓷蓋:“我和老爺自然是信得過楊大夫的醫術。”
過了約半個時辰,王氏讓人送楊洛寧到門口。楊洛寧腋下夾著王氏送的藏茶,到了門口坐上頂轎子。竹音手裏拿的芭蕉扇,一上一下給王氏扇著風,笑道:“張嬤嬤煎好藥了,送到二小姐房裏。二小姐吃了這帖藥,病也該差不多了。”
王氏躺回臥榻裏眯起了眼,慵懶地打了聲哈欠:該結束的是該結束了。
突然,一個人影閃過門口,匆匆鑽進竹簾裏,對著王氏就是一個磕頭,道:“張嬤嬤人暈倒在茅房裏。”
“什麼?”
兩個人隨之攙扶住腿軟無力的張嬤嬤進了花廳。張嬤嬤朝著王氏跪下,身體軟綿綿的隻能靠人扶,嘴巴一張一張,有氣無力地說:“夫人,奴婢,奴婢——”
“嬤嬤是出了什麼事?”王氏質問。張嬤嬤是她從娘家帶到夫家裏的老奴才了,小時候她都是張嬤嬤帶大的,感情自然不比一般主子奴才。
“二小姐,她,她沒有喝下藥——”張嬤嬤斷斷續續,好不容易說完一句話。
“她沒有喝下藥?你不是煎好了藥端去給她喝了嗎?”見張嬤嬤要翻白眼,王氏從榻上急著下來,走到張嬤嬤麵前追問。
張嬤嬤點了點頭:“奴婢端給她喝。可二小姐不喝,還,還說這藥賜給老奴喝——”
在場的人再看張嬤嬤那張淌滿虛汗蒼白的臉,可見,張嬤嬤突如其來的大病是怎麼來的。
王氏青著一張臉。
底下所有人垂下腦袋。
王氏冷笑一聲:“把嬤嬤扶下去。”
張嬤嬤一聽,有些驚慌,趴倒在地上,往地上磕腦袋說:“是奴才辦事不力,請夫人怪罪——”
“嬤嬤。”王氏溫言軟語,扶起她,“你哪裏有錯。永芝堂的楊大夫,不是誰都請的來的。好不容易幫她請了大夫,開了名貴的藥方,她不吃,是她想讓老爺和我傷心罷了。嬤嬤身體要緊,我讓人煎碗烏梅湯給嬤嬤喝了,嬤嬤在屋裏躺上一日,明日身體應該無礙。”
“老奴感謝夫人。”張嬤嬤感激地老淚縱橫,再三磕了腦袋,才被人扶了出去。
夜晚,沒有被人打擾的李敏,養精蓄銳地睡了一個下午,精神養了些,可以勉強坐起身。
念夏在屋裏點了盞燈,和王德勝說著:“將小姐吩咐的粥端上來吧。”
王德勝走出去取粥。
打了盆水,念夏擰了條汗巾,給李敏擦汗,邊說起在王氏那裏打聽到的消息:“張嬤嬤回屋裏修養去了。廚房給她熬了碗烏梅湯。聽說如今精神是好了不少。”
烏梅湯?
止瀉藥。
看來這府裏也有能人,是懂藥的。李敏思考時,王德勝端著備好的粥進來。念夏拿起把勺子,在碗裏翻了翻,讓李敏查看裏麵放的藥對不對。
藥膳不是可以隨意做的,是藥三分毒,無論是什麼藥,以什麼方式給人吃。
李敏查看粥裏,除了黃芪和山藥,有一片圓圓小小的——人參片?
念夏見她發現,說:“奴婢聽小姐在夢裏說是要吃人參。奴婢就此讓王德勝到徐氏藥堂抓藥時問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