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半個月,許念的生活就是醫院和酒店來回的跑。
莫言鋒的父母都從美國趕了過來,好在他們並沒有任何的責怪,反而感激許念這段時間的悉心照顧。
麵對一條腿的麻木,莫言鋒沒有表現出一丁點的絕望和怨恨,反倒是總是安慰許念,說再過一段時間就會康複的。
簡安算是徹底的被綁住,如今莫言鋒在醫院裏,海城分公司的事情就全都落到了她一個人的頭上。今天算是忙裏偷閑,來醫院看一眼。
許念從病房裏走出來,對著簡安做了個手勢,小聲的說道,“言鋒他剛睡下,做了一上午的複健,累壞了,讓他休息一會吧。”
兩人去了醫院的小花園裏,難得的有時間這樣閑聊。
“簡安,我打算和莫言鋒結婚了。”
許念突然的一句話,讓簡安大吃一驚,她站定了腳步,震驚的問道,“什麼,許念,你是不是瘋了。我知道莫言鋒車禍的事情你有些自責,但你要搞清楚,什麼是恩情,什麼是愛情。”
許念和顧晉琛的事情,簡安再清楚不過。
她笑了笑,帶著一絲苦澀。
“簡安,不管是因為什麼,你也知道,這世上,怕是沒有人比莫言鋒對我更好了。我該知足了,也該放下,不是嗎?我和顧晉琛根本就不可能,我逃了兩年,沒有理由再一次的泥足深陷。就算是為了報恩,我相信,我以後和莫言鋒也會過得很幸福的。”
許念的話句句在理,但簡安還是沒有辦法同意她這樣的觀點。她繼續勸說道,“許念,我勸你再好好的想一下,如果莫言鋒知道你是為了報恩,也不會就這麼同意的,他不是這樣的人。”
她聳了聳肩,輕描淡寫的回答,“這件事,我還沒有和他商量,我打算等過了這段康複期,就陪言鋒回美國休養一段日子。我聽他父母說,美國有一家很好的醫院,對言鋒的這個病,很有幫助。”
“許念……”簡安有些著急了。
“好了。”許念打斷她,“簡安,我希望你能祝福我。”
話都到了這個份上,簡安知道,再怎麼勸說,許念都不會回頭的。這個女人,骨子裏有一股倔強,否則當年也不會說走就走。
簡安點了點頭,輕歎了一口氣,猶豫了一會,無奈的說,“好吧,但是走之前,你把之前答應的那個設計完成。之後,你就放心的去美國吧。”
許念以為,這是她應該做的事情,再怎麼樣,也不能讓簡安再賠錢了。所以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這一期康複療程,怎麼也得近兩個月的時間,足夠了。
在醫院待了一天,許念渾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這半個月來,許念也受了很多,之前沒了孩子的時候,就落下了病根,隻要太過勞累,就會頭暈。在米蘭的時候,莫言鋒一直很注意這一點,隻是現在他在醫院裏,也沒有辦法來管許念了。
在回到酒店,上了電梯之後,許念就覺得頭暈目眩,眼前一度發黑,索性馬上就要回房間了,再撐幾步就好。
但她到底高估了自己,短短幾步路,許念走的異常吃力,一個踉蹌,傾身往旁邊倒去,意外的跌落一個熟悉的懷抱。
許念轉頭,在看到顧晉琛的那一刻,整個人都變得警惕起來。用力的將她推開,許念掏出房卡,兀自的進了門。轉身要關門之際,顧晉琛卻伸手抵在門框上。
許念有些不悅,冷冷的說道,“顧先生,請你自重,這裏是我的房間。”
顧晉琛耍起了無賴,沉聲說道,“但這是我的酒店。”
“你……”
許念從來就不知道這是顧晉琛的產業,從認識他的時候,就對他的這些不敢興趣,現在依舊如此。
要不是在醫院門口堵了好幾次,許念都避而不見,顧晉琛也不會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