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節酸痛的厲害,頭也昏昏沉沉的。
四周陰暗潮濕,沒有一點動靜。
許念逐漸恢複了意識,她試圖動一動無力的四肢,這才意識到自己根本動彈不了。費力的睜開眼,眼前陌生的一切,都讓她感到害怕。
廢棄的倉庫裏,許念的手腳都被反綁住,就這樣扔在了角落裏。這裏空曠而又陰冷,除了一個搖搖欲墜的白熾燈泡之外,什麼都沒有。
地上清晰可見的腳印,讓一切都顯得如此陳舊,這裏,應該很久都沒有人來過了。
許念定了定神,想要搞清楚這一切,心跳不斷的加快,渾身亦覺得冰冷。
這到底是哪裏。
因為迷藥的緣故,就算醒過來了,她還是使不上什麼力氣,更別說想要掙開這繩子。
她試圖呼喊,幹啞的喉嚨隻能發出低低的嘶吼。雖然知道這樣做並沒有什麼用,卻也不願放棄。
“有人嗎,救命。有沒有人來救救我。”
除了自己的回音之外,四周一片寂靜。
許念害怕的縮在角落裏,靠在牆上,腦海中不自覺的想到了顧晉琛。到底是誰會把她綁架到這裏來。
整整一夜,許念就這樣被丟棄在倉庫裏,無人問津。除了害怕之外,她總覺得很冷,像是發燒了一樣的瑟瑟發抖,不知不覺,就靠在牆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直到天色通量,倉庫那道生鏽的了鐵門被拉開,刺眼的強光照在許念的身上,即便閉著眼,也覺得刺的不行。
高跟鞋的聲音傳到了耳朵裏,許念被迫的睜開眼,轉頭時,看到的便是恭小柔那張得意的臉。
她早就該想到了,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恐怕也就隻有恭小柔了吧。
許念冷笑了一聲,偏過了頭。
原本臉上掛滿了得意,卻因為許念的這聲輕笑,讓恭小柔渾身不自在。她幾步走到許念的麵前,蹲下身,一把扯住許念的頭發。
“臭婊子,你笑什麼笑。”
撕扯的疼痛讓許念渾身戰栗,恭小柔用了很大的拉起,許念隻能被迫的仰著頭,加上雙手被反綁在身後,此時的她,狼狽至極。即便如此,她還是掛滿了笑容,仿佛在嘲笑恭小柔一般。
“我當然是在笑你。”許念嘴角上揚,不屑的說道,“兩年多了,你還是隻會玩這些卑劣的手段,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憐嗎?”
“你……”恭小柔氣急敗壞,她扯著許念的頭發將她一把甩開。許念就這樣,額頭狠狠的撞在牆壁上,頓時就出現了一個傷口,不斷的往外滲血。
這樣的痛,讓她有些無法忍受,許念隻能咬碎了牙,低著頭,不斷的低呼。
恭小柔站起身,鄙夷的看著許念落魄的模樣,充滿了痛恨之情。
要不是因為這個女人,她和顧晉琛還可以回到過去,就算她做了那麼多令人無法原諒的事情,恭小柔相信,隻要沒有許念在中間搗亂,她一定可以重新奪回顧晉琛的心。
所以她恨,恨不得讓許念去死。恭小柔甚至在心裏暗暗的後悔,當年,就不該逼著她打胎,而是應該直接找人殺了她。
誰也沒有想到許念會在顧晉琛心中變得如此重要,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恭小柔在許念的麵前踱著步子,高跟鞋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裏,讓許念頭痛欲裂。因為剛才那一撞,她的頭更加痛了,血水不斷的往下淌,流進了眼裏。
“許念,你蠢就蠢在不該回海城,我以為當年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你絕對不會傻到重蹈覆轍,但我還是低估你了。”恭小柔突然停下腳步,她笑的很燦爛。“不過,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今天既然你落在了我的手上,就沒有那麼容易離開。”
這個時候,許念心裏除了害怕之外,更多了一份釋然。她無力的靠在牆上,聽著恭小柔的演講。
其實,她早就累了。如果知道回海城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許念說什麼也不會回來。
顧晉琛三個字又一次竄進了腦海中,夾雜著一絲苦澀。
這個男人,就是她這輩子的劫,遇到的時候,便誤了終身。許念實在也是無能為力,但凡她能對顧晉琛稍稍狠心一點,便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更不會讓他們三個人都如此痛苦,包括莫言鋒。
許念的雙眼失去了焦距,隻剩下空洞。
“你想怎麼樣?殺了我嗎。”
恭小柔譏笑,“殺了你?我還沒有蠢到這個地步,今時不同往日,你許念現在有一大堆的靠山。我絕對不會蠢到殺了你。當初我沒有動手,也錯過了最好的時機,你該慶幸,可以留下這條賤命。”
許念不為所動,她也很清楚,恭小柔今天絕對不會放過她。
但是當她看向恭小柔身後的時候,卻害怕的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