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安城五裏地外,有著一處淺坡,過了這處淺坡往前就是一馬平川,意思就是說,隻要蘇笑笑等人能順利過了這處淺坡,那不管身後再追著多少人馬,都難以再將蘇笑笑等人抓住,他們也就平安了。
可最關鍵的問題就出在這處淺坡之上。
正當蘇笑笑等人逃到這處淺坡上不久,天空之中便是下起了傾盆的大雨,這大雨一下,原本幹燥的泥地,立馬變得濕潤起來,戰馬的馬蹄就這樣直接的陷入了泥地之中,托慢了蘇笑笑等人逃離的速度。
蘇永泰就在這時,率著身後的幾萬禁衛軍追了上來,將淺坡團團圍住,把蘇笑笑一幹人等全部都圍在了這處淺坡之上。
騎在戰馬之上,蘇永泰伸手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這才抬頭看向夙戰,對他吼道,“廬陵王,你們是絕對逃不掉的,趕快束手就擒吧!免得雙方再戰,死傷無數。”
“放你娘的屁,你個老匹夫,本王一生征戰,向來隻有戰著死,沒有跪著生,你還想讓我下馬投降不成?有本事就來好好戰上一場,本王雖隻有一萬多人馬,可我照樣不懼你幾萬禁衛大軍。”夙戰氣的戰刀一揮,一口就給蘇永泰罵了回去。
“你……”蘇永泰給夙戰氣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時,蘇笑笑站了出來,抬頭盯著蘇永泰,蘇笑笑冷聲問道,“二叔,那個暴君的所作所為,你也都看到了,爹娘都是被他逼的自盡的,你難道還要站在他那邊助紂為虐嗎?”
“嫣然現在已貴為太子妃,我隻能站在皇上這邊,方才能保全我一家老小性命,笑笑,你原諒二叔,二叔也是迫不得已才帶人去抓你爹娘的……”
“什麼?我爹娘是你帶人抓的?”蘇永泰話還沒有說完,蘇笑笑便是氣的曆聲質問起來。
蘇永泰若是不說這事兒,蘇笑笑哪裏會知道?可現在他一不小心,就將自己帶人抓蘇笑笑爹娘的真相,給蘇笑笑抖了出來,蘇笑笑若不憤怒,那才是怪事兒了。
蘇笑笑現在就想不通了,自己爹爹可是蘇永泰的親哥哥,他為何能忍心做出這種事來,站在那兒氣了一陣,蘇笑笑不等蘇永泰回話,她又是搶先開口喝問道,“我爹可是你親哥哥呀!你居然能忍心帶人抓了他,讓他去送死?你還是人嗎?”
“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爹娘,這一點我認了,可我自己也有一大家人要保護,我如果不這樣,我全府人都會死,我死了不要緊,可我不能讓嫣然跟著我死,為了嫣然,我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求你理解。”蘇永泰低下頭,給蘇笑笑解釋起來。
話到最後,蘇永泰都是難受的窘起了老臉,他不是一個無情的人,若不是遭時勢所逼,蘇永泰也不會幹出這種出賣親哥嫂,去護全家周全之事,其實說到底了,這罪魅禍首還不是夙淩燁。
蘇笑笑本來心裏很憤怒,恨不得提刀將自己這親叔叔殺了,給自己爹娘報仇,可轉念一想,蘇永泰也是被逼無奈,蘇笑笑也就暫時的將心中的憤怒壓下,對蘇永泰說道,“我還是叫你一聲二叔,我知道你是被逼的,你也沒有殺我爹娘,但你的做法,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總有一天,我會殺回皇都來,將夙淩燁那暴君除掉,給我爹娘報仇的。”
“笑笑,你認為你們現在還跑得掉嗎?”蘇永泰苦澀的反問。
“二叔你如果不願讓我們走,那我們隻好和二叔你拚個你死我活了。”蘇笑笑咬著牙,冷冷的回了蘇永泰這麼一句。
蘇永泰被蘇笑笑這話,給說的又是一陣沉默,啞言當場。
之前派人抓蘇笑笑爹娘的時候,蘇永泰心裏就十分難受,覺得自己對不住蘇笑笑爹娘,如今再看到蘇笑笑身後,幾個士兵抬著的蘇國相與柳問梅二人屍體時,蘇永泰心中的這股子難受,更加強烈。
就因為這,蘇永泰都覺得自己應該去忤悔,應該在此時此刻放蘇笑笑一馬。
心中做下決定,蘇永泰立即抬頭看向蘇笑笑,對她說道,“我帶人抓了你爹和娘,這是我的錯,如今我會放你們一馬,算是將這錯彌補上,日後你也別叫我二叔了,我們之間不再有任何關係。”
“可以,你是長輩,我看在爹爹的份兒上,也會尊重你,畢竟你不是真正讓我爹娘死掉的人,從今往後,我們便再無任何關係,日後若是戰場上預見,也不會畏首畏尾,大可盡興的大戰一場。”蘇笑笑靜靜的點頭,應下蘇永泰。
“放他們走。”蘇永泰則是大手一揮,對幾萬禁衛軍曆喝出聲。
幾萬禁衛軍皆是傻眼的看著蘇永泰,搞不明白他心裏是怎麼想的,明明此時是殲滅蘇笑笑等人的最好時機,可蘇永泰卻是要放虎歸山,這實在有些不妥,萬一回去以後,夙淩燁知道了這事兒,那還得了?
禁衛軍統領適時的上前,在蘇永泰耳邊提醒道,“國相大人,現在是殲滅他們的大好時機,若是我們放他們走了,這不等於放虎歸山嗎?若是回去之後,皇上知道了這事兒,我們會吃不了兜著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