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懷回到攬月宮中,一群侍從恭恭敬敬地跟隨其後,沒有一人敢吭聲,“啪”一聲清脆的聲音劃破空氣中的寂靜,一扇翡翠玉石屏風循聲落地,瑾懷一腳將屏風踢倒在地,依然不解氣,又是隨手伶起身邊的侍從一頓腳踢拳打,被打的侍從痛的悶哼,平日裏最得瑾懷寵愛的疏容和豔姿使了使眼色,走到瑾懷身邊揉肩摸背疏容道“殿下,你這是怎麼了,是哪個不開眼的混賬東西把我們殿下氣成了這樣,是不想活命了嗎”
瑾懷聽著就來氣,心裏更是有一股不了遏製的怒火在心裏越燒越旺,瑾懷用力甩來平日裏最愛的兩位美姬搭在身上的手,豔姿頓時委屈撒嬌道“又不是我姐妹二人惹得殿下如此生氣,我二人也是好心來開解殿下,殿下不領情也就算了,竟還講我們推搡在地”說完後一臉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之樣。
此前的瑾懷還算憐香惜玉之人,隻是現在滿眼都是憤怒和憎恨,攬月宮中傳來的都是摔碎在地的清脆之音。
“你們都給我滾出去”瑾瑜大叫
“殿下...”豔姿不罷休的繼續說什麼,看見一旁的疏容搖了搖頭,便不再言語,隨著眾人退了下去。
疏容和豔姿退回自己寢宮後,疏容脫下平日裏鮮豔蹁躚的衣裳換上一般丫鬟的著裝,然後推開門四處張望了一番,見沒人發現便朝著另外一宮殿走了去。
一樣華麗的鋪陳隻是古玩物什的區分,疏容跪倒在地開口道“疏容見過主子”
“起來吧”溫和的聲音響落耳邊,疏容抬頭看著眼前的男子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上長著一雙細長深邃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微微勾起上揚的弧度,臉上的陰鷙和溫和的聲音有些突兀。
男子緩緩開口道“沒想到我大哥這麼容易就扳倒了,沒意思,誰知道他竟這麼好騙,我隻是隨口一提,還真打算和離耳公主生米煮成熟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可不能怪當臣弟了”語氣也隨著變冷,眼睛裏像深不見底的幽潭。
疏容麵無表情的說“主子,大殿下已經羽皇下令被禁足攬月宮中三年,看樣子,羽皇是不打算將皇位傳與他,如此說來,大殿下已經對你構不成威脅,我們還繼續留在大殿下身邊嗎?”
男子嘴角上揚勾勒出冷笑的光芒淡淡開口“父皇平日裏最疼愛我大哥,誰想他竟是我三人之中,資質最平庸的一個,他一直把我二哥當作威脅最大的人,不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以我對父皇的了解,即便在疼愛大哥也不會的皇位傳與他”
疏容道“那主子,現今需要對二殿下有所動作嗎?”
男子一臉帷幄運籌的樣子“先不要動手,以免露出馬腳,等待些時日我自會主張”
疏容有些不解的望著男子,男子笑出聲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耐心等待便是了”男子眼神飄的很遠,藏著一股肅殺的冷意。
暖香流動,褪去料峭的春寒,迎來芭蕉分綠上窗紗的初夏,黑夜降臨的宮牆中因交疊的暗影越發顯得夜色幽深,天上的繁星映照在宮城之中有一種琉璃白的清幽。
水月臨窗挑燈看著寫著這空浮大陸的奇異之書,正孜孜不倦暗自稱奇之際,一隻手拉起了水月,水月急呼“誒,金魚,你拉著我去哪兒啊?”
拉著水月走在前麵的瑾瑜抑不住聲音裏的歡喜應聲道“帶你去個好地方,去了後保證你會喜歡的”
“那個,書還在我手中”水月望著自己手中拿的書再望了眼瑾瑜
瑾瑜隻是不理她,從懷裏拿出璿璣放在口邊吹動,水月見瑾瑜拿出的是上次召喚比翼鳥的短笛想起上次比翼鳥上發生的事情,忽然間身體一個哆嗦,往後退了退心有餘悸搖晃著腦袋開口“我可不要再坐上你這飛行機了,想上次差點把命丟上麵,這次怎能不長記性”
瑾瑜無奈搖了搖頭哄水月說道“我保證這次定不會出現上一次的情況,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相信我,去了後你肯定會喜歡的。”
說話間比翼鳥已經停在了兩人麵前,瑾瑜拉著水月上了飛天機,比翼鳥乘風而去。
夜風有著輕柔的涼意不似那刺骨的寒冷,很快比翼鳥停在了一個遼闊的草原之中便起身飛離,隻留下水月和瑾瑜兩人,月星下草原的遼闊和雄壯映入眼簾,水月看著滿天的星河耿耿遙相望,繁星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