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雪盈尺,天與雲與山與水,上下一白,是醅酒同飲的最佳時節。水月整日呆在赤瑕殿中,來了數月之久玉骨依然沒能從瑾瑜手中奪回,看來是遙遙無期了,水月不禁沮喪,想起去年今日還身在伽藍國,現今又陰差陽錯回到了靈羽國“難道注定要和瑾瑜撕磨糾纏不休嗎?”水月喃喃道。
那晚淺看織女、牛郎星相會後就被瑾瑜那家夥擄來了靈羽國,還未曾得機會去伽藍看藍煙和景雲,也不知道他二人怎麼樣,想想應該過得很幸福吧!”水月用雙手支著下巴想著,嘴角泛起了微笑。
瑾瑜身著淺藍色緙絲銀鼠皮長袍,外麵披著灰白色的狐膁領毛的大氅,水月見瑾瑜回到了殿中,立馬迎了上去為瑾瑜脫下外麵的大氅,好歹也當了半年的“婢女”,所以水月也學會了一股機靈勁,瑾瑜的心腹端北接到新的任務便退了下去。
“你倒是越來越機靈了,現在不要本王開口,自已也知道上前來為本王更衣”看著眼前殷勤為自己脫下大氅的水月,緩緩開口道。
“殿下,外麵冷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水月端著熱滾滾的茶遞給瑾瑜,瑾瑜自然她那點小心思
“喝熱茶有什麼勁,應該喝酒才有境趣,你說對不對?”瑾瑜貼在水月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說道,語氣曖昧至極。
水月隻覺得毛骨悚然,反射性的緊緊將自己衣領拉攏往後退了幾步。
“隻是讓你陪我喝幾杯?又不是讓你獻身,瞧你那猥瑣樣”瑾瑜白了一眼水月便吩咐下去讓宮女太監準備酒菜。
瑾瑜徑直走到案前,手中執筆疾書了起來。
“對喔,說好的侍寢婢女了,來了這幾個月,除了那天螢火之夜,似乎...後麵也沒有讓我侍過一次寢呀,我這個侍寢婢女當的真的是...”水月自己站在那裏嘀嘀咕咕。
“我在想什麼,竟然對侍寢有那麼期待...?!天啊”水月心裏暗暗想著竟生出想要掐死自己的衝動。
“愣在那裏發什麼呆啊,還不過來為本王研磨?還要不要你那把破扇子了”瑾瑜每次都以扇子相要挾,總是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隻是...從上次的毀書事件之後,是再也不敢讓她幹那些粗重活兒,後果還是有些沉重。
“哦,是,我馬上來了”水月回應道,但是心中不知道罵了多少回了“好歹我一武陵仙人的孫女,也算個半仙,竟然為他做牛做馬...若不是為了那把玉骨”
“你在想什麼,一副癡癡呆呆的傻模樣,是不是心有想著什麼壞主意,”瑾瑜看著站在身後心不在焉研著磨的水月。
“酒菜已經準備妥當,殿下可以用膳了”一名太監恭敬的說道。
“陪我喝一杯,我一個人沒什麼意思”瑾瑜放下手中的筆拖著水月走了過去
外麵天色陰沉,看來晚上一場大雪將至,室內桌上的燒酒的紅泥小爐正沸著,菜和酒的香氣殿中彌漫。
“女孩子不適合喝太熾烈的濃酒,這是我特意讓他們安排的新釀的醪酒,醇香濃厚,你且嚐一杯試試”瑾瑜開口道
水月看著眼前這個陰晴不定的男子,時而待自己冷若冰霜,時而待自己又像這滾燙的熱酒一樣讓自己溫暖的想要落下淚來。
瑾瑜早已經將那些宮女太監譴退,兩人單獨對飲。
薄酒下肚使人微醺,兩人不知喝了多少下去,水月隻覺頭昏欲裂,咕咕嚕嚕說道“
金魚,我好像醉了,頭好昏啊,你喝醉了沒”
一旁的瑾瑜也有了醉意搶過水月手中的杯子說道“醉了就別喝了,我讓她們扶你下去歇著去”
水月搶過杯來又喝了一口“我還要喝,這不夠,你這條死金魚,一時溫柔,一時冷漠,你怎麼可以這樣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