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還未等法器真正發揮作用,一個渾身是血的身軀出現在凡客麵前,似有一道亮光閃過眼睛。
這是一張白淨得不像話的臉,即便現在染上很多血跡,上麵有很多細微的血痕,但這張真的太幹淨了。
這裏的幹淨是平靜,是無波無瀾,深邃的眼眸更沒有絲毫情緒,哪怕是蹙眉這樣的舉動都沒有。
凡客不明白,眼睛繞過這張幹淨的臉,看向仍舊瘋狂卷殺的細線一臉不解。
白麵書生怎麼可能穿越得了他的樊玲引,怎麼可能越過他的星域直接來到他麵前。
就算樊玲引有空隙,就算星域有漏洞,但卻不能讓一人完全通過。
可白麵書生卻硬生生出現在他麵前,凡客心涼透徹,手中剛剛啟動成型的法器從手中落下,那瑩白的光芒緩緩消失,直接砸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凡客視線落在胸口處,那是一把紙扇,一把與白麵書生一樣白的紙扇插在他心髒中。
那紙扇沒入了大半,直接洞穿了他的心髒,心髒破碎,凡客的生命在一點點的消失。
凡客看著白麵書生許久才吐出一句話說道:“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白麵書生沒有任何波動,猛地將紙扇抽出,一道血箭噴湧而出,噴灑在他白色的衣衫和臉龐。
凡客捂著胸口頹然倒地,掙紮想起身卻沒能起來。
這一劍,不,這一紙扇,直接將他的幽府摧毀,直接將他的心脈震斷粉碎。
這一刻凡客已知死對他來說是最好的解脫,但在這之前,他頂著那張熟悉的臉,咳嗽數聲嘔出數口鮮血說道:“為什麼會是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白麵書生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直到凡客倒在地上,他才說話:“我說過,你和你哥哥一樣的白癡,所以你們都死在我的手上。”
凡客強行留住最後的生命氣息說道:“真的是你,為什麼?”
白麵書生冷冷道:“陰山那些人,包括你的族人,我會找個合適的時間慢慢去討債,你安心去和你哥哥在陰曹地府相會吧。”
一道白芒閃過,凡客脖子出現一道細痕。
白麵書生沒有再看凡客一眼,待他離開,直至消失不見,凡客的腦袋才從脖子滑落,砸在地麵發出沉悶的響聲,滾落很遠才停下,繼而凡客無頭身軀倒了下去。
那凡客祭出的星域在白麵書生身後轟然炸裂,將聖地旁邊那道城牆轟碎。
而白麵書生的星域則隨著白麵書生的移動而移動,很快便在其周身運轉起來。
白麵書生撕下一塊一副做麵紗,帶著強大的氣勢直奔監獄,那裏戰況焦灼,七門殺手並未能強攻入監獄當中。
恐監獄內兩人有失,白麵書生大喝一聲說道:“全部讓開。”
七門殺手聽聞,轉首見是浴血而來的白麵書生,全力逼退敵人分散開來。
白麵書生一把染紅鮮血的紙扇飛向空中瞬間打開,發出耀眼奪目的光芒。
可若極細看去,隻有扇骨殘留著鮮血,而白色的紙片卻未曾沾染半點血跡。
白色的光芒驟然升騰而起,竟隱隱有紅色霧氣纏繞其間。
身前的大多是聚月境武者,僅有幾位是聚日境前期的武者。
在刺客這一行中,修為越是上升,直至修到聚日境,那些刺客多數便洗心革麵,從刺客行當中撤離,隻有少部分因為習慣這種情緒的東西和興趣的問題才留在刺客行業當中。
所以,刺客中能有凡客這樣強大的人物存在,是白麵書生事先沒有料到,才拖延了一天,也讓霍星塵進攻的時間推遲了一天。
對於白麵書生一貫的作風,是絕對不允許出現的情況,所以他現在有些惱怒,為了引凡客上鉤,不惜改變自己祥裝弱勢。
如今雖受了不小的傷勢,但在他眼前這些羅陵的刺客不過是草芥罷了。